主意,凑到韩庆奎耳边低声道:“奎爷,我倒有个主意,不知成不成?”
韩庆奎眼皮都没抬:“说!”
刀子瞥了眼秦德富他们,压低声音:“咱们人手不够,那帮黑皮不是闲着吗?不如让他们打头阵——就算抓不住那小子,也能耗他几颗子弹不是?到时候……”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陈寻只有一个人,只要让这帮人冲到近前,他就有把握拿下对方。
韩庆奎一拍他肩膀,突然大笑起来。
“刀子,这主意够精的,没想到你脑子还挺好使。”
“成,二宝那位置,往后归你了。”
刀子眼睛骤亮,喉间发颤:“奎爷,您这是……应了?”
韩庆奎咧嘴一笑,眼尾刀刻似的纹路愈发狰狞:“应了,自然应了。”
“但为防夜长梦多——”他忽然拖长话音,指尖轻叩桌角,“等师爷回来再定。”
“到时候,你带人直接冲进去,把那混帐东西给拿下了。”
刀子脑中已炸开狂喜——他虽是韩庆奎手下二号打手,可上头还压着师爷和二宝,顶多算个三把手。若能顶了二宝的位置……
那他便是韩庆奎跟前最得势的人了!
瞧瞧张二宝在韩府吃香喝辣、说一不二的派头——往后这些,都该归他刀子了!
师爷回来得快。
这回他带了二十多个精壮好手,往警局门口一堵,活象堵铜墙铁壁。
半数人肩上扛着长枪,都是汉阳造的家伙,黑沉沉的枪管泛着冷光。
“师爷,带人封了两边路口。”韩庆奎抬手指点,又转向刀子,“再拨十个人给你。”
“今日务必把这混帐收拾了,我明日可不想再瞧见他。”
刀子胸脯一挺,挑了十多个持枪的手下,大步流星往秦德富那帮人跟前去。
“秦德富,带人跟我走。”
“刀……刀爷,这、这是要干啥?”秦德富后退半步,额头冒汗。
刀子嗤笑一声:“干啥?陈狗是你的人吧?”
“他今儿个杀了奎爷的人,你难道不用担着?”
“少废话,带着你的人进去!”他枪口往秦德富太阳穴一顶,嗓门陡然拔高,“再磨蹭,老子崩了你!”
秦德富脸色瞬间煞白,哪敢说个不字?慌忙招呼手底下那群丧胆的黑皮,跟在刀子后头往警局里闯。
“走!快着点!”刀子挥枪催促,手下立刻围成扇形,押着人往警局大门冲。
砰——!
一声枪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
冲在最前头的一个打手突然栽倒在地,眉心一个血洞,到死还瞪着眼,象是不信自己就这么栽了。
“跑!快跑啊!”
刚挤进警局的黑皮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往回逃——他们哪是来跟陈寻拼命的?手里又没枪,谁愿意送死?
刀子却急了眼,抬手对天就是一枪。
他脸涨得通红,嗓音里带着狠劲:“都给我往前冲!谁敢后退,老子先崩了谁!”
打手们仗着人多,虽慌却不乱,立刻举枪堵住秦德富等人的退路,硬逼着他们继续往前冲。
秦德富等人没得选——不冲是死,冲或许还有条活路,只能咬着牙抱头往前冲。
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又有两个打手栽倒在地。
刀子躲在最后头,终于瞅见陈寻的身影——在三楼!
“他在三楼!快堵住楼梯口,别让他跑了!”他举枪就射,可枪法实在差劲,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倒把他手下的弟兄吓得不轻。
好在人多势众,几十米宽的大门口到楼下不过几步路,众人一鼓作气冲到楼下。
楼上,陈寻见打手们蜂拥而上,转身对着楼梯口就是一通扫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待枪膛空了,他一个箭步窜进后头办公室,顺着早备好的绳索“嗖”地滑下窗户,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