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的每寸砖墙、每道铁栏,他闭着眼都能摸清纹路。
韩庆奎那老狐狸被激得失了智,他早猜到定会往这儿多塞人马——可千算万算,没料到这帮人竟押着秦德富那伙人当肉盾,硬推在前头当人肉炮灰。
这一下,倒真把他原本的节奏打乱了半分。
若按原计划,凭他这手双枪连发的本事,最少能撂倒五六条好汉。不过嘛,眼下这十几个持枪的乌合之众,倒也不足为惧——他们又不是从军营里练出来的,不过是些拿刀耍横的混子,枪法全靠瞎蒙,哪懂什么战术?能豁出命往前冲就算胆儿肥了。
陈寻落地时,已将打空的手枪往系统空间里一塞,转瞬间手里又多了两把锃亮的盒子炮。此刻他腰包里还揣着一百多发子弹,足够痛快淋漓地耍它一遭。这系统空间妙就妙在——只要每把枪都塞满子弹,便相当于揣着无限续命的家伙事儿。
眼见那些人已涌上二楼,他轻巧往侧边一闪,穿过一条窄过道,猫着腰就摸到了前头。
瞧见那帮枪手还跟没头苍蝇似的往上冲,他悄没声儿地贴过去,抬手就是几记快枪——
砰!砰砰砰!
枪响如爆豆,几乎两枪便撂倒一个。最后那三四个落在后头的,连枪都没来得及抬,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哪来的枪声?!”
刚冲上三楼的刀子正满楼找陈寻呢,突然被楼下这串枪响惊得一跳。
“刀爷!在楼下!”
“那孙子在楼下!”
一个枪手探出脑袋往下瞅,差点被陈寻一枪崩个正着。
“什么?!他咋跑楼下了?!”
“这他妈不是耍人么!”
刀子气得直嘬牙花子——方才明明见他还在楼上开火,弟兄们拼着命冲上来,结果这货早溜到楼下了?
“刀爷!这儿有绳子!”
“他准是从后窗跳下去的!”
冲在最前的枪手指着那扇大敞的窗,窗沿还挂着半截粗麻绳。
“狗娘养的,够贼的啊!”
“弟兄们别慌!他孤身一人,子弹也快打光了吧?”
“跟我下去弄死他!”
刀子骂骂咧咧,刚吃了陈寻的亏,这会儿又被耍得团团转,火气直往上冒。
可两个枪手刚冲下楼梯,下方便探出个脑袋——砰砰几枪,又撂倒一个。其馀人慌忙往楼道墙根一缩,动都不敢动。
“刀爷!那家伙有双枪!”
“根本冲不下去啊!”
趴在二楼的枪手苦着脸直嘬牙花子。他们原想着陈寻子弹该见底了,就算有弹匣,换枪也需时间不是?哪成想人家是双枪齐发,枪枪咬肉——但凡露个头,便是一枪撂倒,哪儿敢冒头?
“秦德富那帮孙子呢?!”
“还有那群黑皮混子,都死哪儿去了?!”
“立刻把人喊过来,让他们给我往前冲!”
刀子望着瞬间锐减一半的人马,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原是带了十几个枪手闯进这栋楼的。
冲楼时便折了三个弟兄,刚摸到三楼又被陈寻从下方偷袭,又倒了四个,再加之方才那两个,这才几分钟的工夫,枪队已经折了九个兄弟!
这还打个屁啊!
“刀爷,他们早跑没影了。”
“这会儿怕不是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什么?这帮缩头乌龟,等下老子非亲手崩了他们不可!”
刀子闻言气得肺管子直颤,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身旁的枪手暗自翻了个白眼——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杀人呢?
咱能不能活着下楼都两说呢!
话音未落,楼下便炸开一串张狂的笑声:
“楼上的!你就是那个叫刀子的吧?”
“老子就是你陈爷!”
“不是想杀我吗?老子就在下头等着呢!”
“有种你就下来啊!”
“双枪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
这混帐东西!
刀子咬碎后槽牙,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姓陈的,算你有种!”
“在这四九城,敢跟老子叫板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今儿个非活剥了你不可!”
“你给老子等着!”
他怒极反笑,抬手便朝楼道连开数枪,子弹在墙面溅起火星。
“好啊,那爷就在这儿候着!有胆子就下来啊!”
陈寻听着楼上外强中干的叫骂,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早被吓破胆了,哪还敢下来?
不过他可不敢真在楼道口堵着,外头还有韩庆奎那伙人虎视眈眈呢,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冲进来?
真要是被前后夹击,今儿个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刀……刀爷,咱不如学那小子,从后窗溜下去?”
“再绕到后头给他来个包抄?”
正犯愁时,边上一个机灵的枪手凑近耳语。
对呀!这么好的法子咋没想到呢?
刀子眼睛一亮,立刻点了三个枪手:“你们从后窗滑下去,绕到后头偷袭!”
“记住了,别让那小子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