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路面上凝结成霜,我握紧燕红烛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昨夜篝火的余温。
她与我踏上回程的路上时,猎靴在青石上磕出清脆的响,目光扫过临时休整的岩洞——石壁上还留着我们烤火的炭痕,地上散落着几块风干的肉干碎屑。
“走吧。”
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将手和身体与我的靠在一起,用她的头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脖颈,迎着初升的朝阳,朝着西方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我们几乎没有停歇,白天顶着烈日赶路,滚烫的沙砾透过靴底灼着脚心,燕红烛的脸颊被晒得泛红,却始终没松开我的手;
夜里借着星月微光前行,寒风像刀子般刮过皮肤,我们便共享一件兽皮披风,缰绳始终缠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前路所有的未知。
这样没日没夜地驰行,一晃便是四天四夜。
第四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前方突然卷起一股黑风,隐约传来马蹄声。
燕红烛与我对视,从腰间抽出软剑:“是黑雾族人。”
话音刚落,十几个身着黑衣、面蒙黑布的人已围了上来,他们手中的弯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眼神里满是杀意。
“秘境信物,不是你们能碰的。”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话音未落便挥刀冲来。
我立刻拔出长剑迎上去,剑锋与弯刀相撞,迸出火星。
燕红烛则绕到侧面,软剑快如闪电,直取敌人要害。
黑雾族人的招式狠辣,却杂乱无章,显然是常年在秘境中劫掠的亡命之徒。
我们背靠着背,默契地配合着,我的长剑负责正面格挡,燕红烛的软剑则专攻敌人破绽。
一场厮杀下来,地上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血腥味混着黄沙的气息,让人胃里翻涌。
燕红烛擦了擦猎刀上的血,看向远处——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早已吓得调转马头,仓皇逃窜。
“看来他们不敢再来了。”
我握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虎口处新添的伤口,心中一阵刺痛。
她却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帮我包扎手臂上被弯刀划开的口子:“这点伤算什么,我们还要找齐信物呢。”
接下来的路程,磨难更是接踵而至。
我们曾遭遇过突如其来的沙暴,狂风卷起的沙砾几乎要将我们掩埋,我们只能紧紧抱着马脖子。
在风沙中艰难前行,直到沙暴过去,两人都成了“土人”眼角全是黄沙;
也曾在深夜被神秘妖兽袭击——那妖兽身形巨大,长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爪子锋利如刀,我们与它缠斗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它斩杀。
燕红烛的肩头也被妖兽的爪子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撕下衣襟帮她包扎时,她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安慰我。
“没事,不影响赶路”。
但每一次渡过难关,我们离目标就更近一步。
有一次,朔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刺。
我和燕红烛牵着马走在雪岭上,脚下的积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这片雪岭是寻找符跃图信物的必经之路,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连方向都要靠昆岩地图上标注的冰峰来辨认。
连续走了三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疲惫。前方出现一处背风的雪坡。
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先歇会儿吧,等风小些再走。”
燕红烛点点头,将马拴在一根露在雪面的枯木上,从行囊里掏出两块冻硬的肉干。
我们靠在雪坡上,就着寒风啃着肉干,马则低头在雪地里刨着枯草,偶尔发出一声低嘶。
或许是连日赶路的疲惫麻痹了神经,或许是这片刻的安宁让人放松了警惕。
燕红烛吃完肉干,起身时脚下没站稳,重重踩在身后的雪层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脚下的积雪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远处的雪山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不好!是雪崩!”
我脸色骤变,一把拉住燕红烛的手腕,转身就往雪坡下冲。
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铺天盖地的雪浪如同咆哮的巨兽,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冰冷的雪沫子砸在背上,疼得人骨头都发颤,我们只能拼尽全力往前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我们即将冲出雪崩范围时,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吼。
我和燕红烛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五只体型巨大的雪狼正从雪地里窜出,它们浑身覆盖着雪白的皮毛,只有一双眼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