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跟着刘靖走出大厅。
一路上,刘靖依旧不停地说着客套话,一会儿说要派人保护我的安全,一会儿说要为我安排住处,都被我一一婉拒。
走到刺史府门口,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刘靖,语气严肃地说道:“刘刺史,本侯再提醒你一句,黑冥组织的事情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是让本侯发现有人刻意隐瞒消息,或是与黑冥组织勾结,休怪本侯不讲情面!”
刘靖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下官明白!下官定当尽心尽责,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走在回城郊别院的路上,我心中思绪万千。
刘靖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苏仙硍的话——他定然知道些什么,只是在刻意隐瞒。
而且从他的神色来看,他与黑冥组织之间,恐怕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看来,扬州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想要查清真相,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加快了脚步,心中已经有了新的盘算——既然刘靖不肯配合,那便从刘家入手,只要能找到刘家与黑冥组织勾结的证据,不怕刘靖不低头。
回到院落时,林锐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我平安回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上前问道:“侯爷,情况如何?刘靖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我走进驿站,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林锐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刘靖果然在刻意隐瞒。
他不仅否认知道黑冥组织的消息,还口口声声说要配合调查,实则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他的反应,也让我更加确定,他与黑冥组织之间,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林锐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拿下刘靖,逼他说出真相?”
“不可。”
我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会引起扬州官场的动荡。
而且刘靖在扬州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拿下他,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苏仙硍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监视刘家的动向了。
你再派人去协助他,务必查清刘家与神秘势力往来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刘家垄断漕运、购置宅院的钱财来源。
只要能找到这些证据,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刘靖与黑冥组织勾结的把柄。”
“是,侯爷!”林锐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一定尽快查清刘家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斑。
扬州城的平静,不过是表面现象,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我独自一人来到关押黑衣人的别院。
别院在苏家府邸西侧,是苏墨专门用来处置密事的地方。
还未走近,就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湿气,透着几分寒意。
守在院门外的护卫见了我,立刻垂首行礼,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的烛火顺着门缝晃了出来,照亮了地上几道未干的血痕。
苏墨正坐在正厅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捏着一卷竹简,眉头拧得很紧。
他见我进来,起身拱手:“侯爷,您来了。”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厅内角落那盆燃着的艾草——想来是为了驱散血腥味。
“黑衣人审得如何了?”
我开门见山,将油纸伞靠在门边,水珠顺着伞面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积成一小滩水洼。
苏墨的脸色沉了沉,声音压得很低:“回侯爷,不太顺利。这几日用了刑,有十几人没能撑住,已经没了气。
现在还剩下五个,其中那个副堂主最是顽固,每天都在牢里叫嚣,说……说江南七州迟早是黑冥的天下。”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指节捏得发白,显然是被那副堂主的狂言激怒了。
我接过苏墨递来的口供,指尖触到竹简上未干的墨迹,低头细细翻看。
上面记录的无非是黑冥在江南各州的分舵分布大致情况,却没有具体地址。
还有一些欺压百姓、私贩盐铁的琐事,这些早在我意料之中。
真正关键的——比如黑冥的总坛在哪、背后是否有官员勾结,口供里半个字都没提。
我将竹简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目光冷了下来:“继续审。若是这五人还是不肯吐实,就不用留着了,免得浪费粮食。”
苏墨应声“是”,又补充道:“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