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所向的气息出现在它身边,直到皎羯抬起难以视物的、被血污糊满的、混乱而空洞的金色双瞳。
看向它的主人。
它仍不清醒,它看不清她的动作,只知道她是那么轻松地就解决了困住它的那只树根异种,只知道她跃出窗户,拽着一只变异的异化种回来,拖着那东西走到它面前,斩首的鲜血喷射在它的身上。流动的、滚烫的。
皎羯忍不住发起抖来。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恐惧。它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却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在于,那是一种从来没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熟悉在于,它常常感受到这种感觉,那是……
愤怒。1
她站在它面前,带着那股浅淡又确切存在的愤怒。手却轻轻落在它的头顶,它感到了复苏的生命。透支的生命力被填满,死亡离它而去,那驱动它的未知之物也逐渐退却,不再躁动。皎羯终于看清站在它眼前的主人。
她的身上全是血,俯视着它,一言不发。
“主……“它开口。
一声清脆的耳光,它的脑袋偏向一旁。力道很大,虚弱的它跪不稳,整个人都向另一侧倒去。
泪水甩到地上。
皎羯立刻撑起身体:“对、对不起…
它呢喃着,语无伦次地道着歉,细数着自己做错的一切。没有发现尾随者、自以为甩脱了尾随者、没有发现身上的标记、擅自对尾随者攻击、失误被现身份……
它哭着说:“她们不能知道,我是、对不起,对不起…1主人平静地盯着它。
在它颠三倒四到只能反复说着“对不起"时,她终于开口:“如果你需要以生命为代价,那么…
“让她们知道,也没关系。"<1
她用双手捧起它的脸,强迫它同她对视,那双眼睛平静而认真:“我可以处理,我愿意为你处理。记住这一点。"<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