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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 3(3 / 4)

镇派神剑“万籁”,不知所踪。这七年来,各路人马快把鹤观山翻了个底朝天,连那紧紧相拥着的,掌门与铸师夫人的尸骨都从江底捞了出来。<1那把剑,却始终不见踪影。

有人说万籁被江水冲走,有人说它仍藏在鹤观山废墟之中,也有人说,那剑早已生了灵性,择主而去。

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惊狐上前一步,声音温顺:“主子,万籁虽好,终究是鹤观山的旧物。这七年都寻不到,怕是早已随山火焚毁,或沉于江底了。”“属下倒是觉得,与其去寻一柄未必存在的旧剑,不如转而寻找它的铸造之法。”

“鹤观山能铸出万籁,是因其炉火与技艺。可论及机关精妙、铸术革新,当今天下,谁又比得过嶂云庄?”

惊狐恰到好处地奉上一句:“依主子您的天资与卓见,若得了那份图谱,加以时日,定能青出于蓝,铸出远胜万籁的神兵。”容雅闻言,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些。

她轻笑一声:“不错。”

“比起惊刃那个狼心狗肺,背弃嶂云庄的畜生,"容雅目光幽深,“我果真更喜欢你。

“能得主子赏识,是属下的荣幸。”惊狐垂首,姿态愈发恭敬。容雅揉了揉额角。这几日因着惊刃之事,她心绪烦乱,没怎么睡好。“罢了,“她摆摆手,“给我倒杯茶吧。”惊狐道:“是。”

她行至案边,执起紫砂壶。茶水注入白瓷盏中,雾气袅袅,清香弥散。云纹袖口垂落,遮住了手腕。

没人看到,又一抹极细的殷红绕过指骨,悄无声息地爬过瓷杯,藏到了茶盏底部。

惊狐捧着茶,恭敬递到容雅面前。

“主子,请用茶。”

夜色渐深,画舫上的琴会散场。

琴师拢好弦索,合上琴盖。宾客们三三两两起身,有的意犹未尽地低低品评,有的匆匆告辞。

江风自窗棂间钻入,灯火微颤。惊狐立在容雅身侧,送她一路回到上房。房门前,侍卫早已候着点灯。

惊狐推开门扉,又退后半步,待容雅吩咐了两句杂事,俯身一礼,缓缓退下。

长廊里人影渐稀,惊狐独自顺着廊道往前走,任由江风拂乱她的鬓发。忽然,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追来,踩得廊板一阵乱响:“惊狐,惊狐!”声音急促颤抖。

惊狐脚步一停,回身望去。

只见惊雀踏着长廊飞奔而来,她发鬓散乱,胸膛起伏,在三步开外生生顿住脚步。

烛火摇曳,映得她眼眶通红,泪光隐隐,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悲愤与决绝。

“怎么了?“惊狐温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惊雀没有答话。

她只是死死盯着“惊狐”,指节一点点绷紧。目光灼人,像是要剖开她的皮肉,看看底下藏着什么。

下一瞬一一

惊雀猛地向前一步,袖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匕已然出鞘。那一刀又快又狠,发出细微刺耳的破风声,狠狠朝惊狐咽喉扎去。一切发生得太快,连廊下的灯焰都似被这骤然杀意惊得一跳。眼看就要刺入皮肉,一只手轻微抬起,稳稳扣住惊雀的手腕。惊狐动也未动,连表情都没变。

那匕首距离她的脖颈不过半寸,刀尖悬在咽喉前,随着惊雀的用力而颤动,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惊狐蹙紧了眉,声音里带着不解与慌乱,呵斥道:“惊雀,你干什么?!惊雀拼命挣扎,手腕却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她咬紧牙关,眼泪夺眶而出,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不是惊狐!”“惊狐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惊狐看着她,脸上的不解与惊慌,在烛影摇晃间一点一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丝不好意思的笑意。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阿……”

“这下糟糕了。”

片刻后。

柳染堤扛着一个堵了嘴,用被褥捆住的“粽子”",踩着画舫外侧的窄棂,摸索到自己厢房窗前。

江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肩上的“白粽子”还在不知死活地扭动。柳染堤被晃得忍无可忍,抬手在“粽子”后脑勺拍了一下:“别动。”粽子继续乱叫:"呜呜呜!”

柳染堤不再理会粽子,她刚把手覆上窗扇,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什么味道?

柳染堤蹙起眉,干脆利落地卸了窗锁,翻身跃入屋中。然后,她愣住了。

屋里正摆着一张大桌子,而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大堆餐食,酱羊腿,红烧牛腩,白切猪肘,烧鸡,炖鸭,卤鹅。

除了肉,还是肉。

就连窝在软垫上的糯米,都分到了一只生鸡腿,正在小口地撕咬着。两只暗卫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风卷残云,埋头狂吃。4听见动静,两人同时僵住。

三人面面相觑,只有糯米还在优雅地撕着鸡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阵堪称诡异的沉默后。

柳染堤道:“好啊你个小刺客,我在容雅身侧不辞辛苦,卧薪尝胆,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惊刃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而惊狐抓紧时间,又往嘴里塞了两大块五花肉。

“主子,抱歉,”惊刃慌慌张张,“她说太饿了,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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