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替谢小姐另择良婿。”闻言,沈寂直直地扫视着魏九昭,眼神中透出的刺骨寒意让人浑身发麻。“是吗?看来…倒是朕乱点鸳鸯了,还是说…魏大人已心有所属?”“臣尚无意中人,且赋税上出了这样大漏洞,臣需替陛下先分忧。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沈寂冷笑一声,手臂圈上沈知柔的脖颈,将她揽进怀里,盯着魏九昭的眼睛道:“原是如此,没有便好。”
一阵凉风吹进,垂帘被风拂起的细响落进死寂里,连空气都似凝住了般滞闷。
她被沈寂紧紧抱着,可身上的清甜梨香却顺着风吹进魏九昭的鼻间,他喉间发紧,眼尾染上了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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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窗半开,风携桂香穿窗入内,梁上悬着的木灯摇晃着。谢婉站在小凳上,拿着篆笔在木灯上画着兔子。“我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天天这般野。爹进宫面圣到现在还未回,你还有心情画这些。”
谢清晏用手撑着头,丧着脸盯着案上溢出的茶渍出神。谢婉嗔道:“那你丧着脸又有何用?莫不如找点事做,免得在这像个乱翻壳的乌龟一样。”
“你这死丫头!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你还好意思说,那日我生辰宴,是不是你带着公主找到那井的?”“你…你…你莫要胡说,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我看你真…”
正吵闹着,花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人回头,面色旋即沉重起来。
谢远脸色苍白的走进门,暗红色的朝服被冷汗泅得发黑。谢婉忙上前搀住他:“爹爹,这是怎么了?”谢清晏看着谢远头上的血痕,眼里溢满心疼,怒声道:“还能怎么,定是被那暴君逼的。”
“晏儿,谨言慎行,莫要胡说!你娘还病着,这次我们谢府没被抄家,都已是神灵保佑了!”
谢远瘫坐在椅上,声音沙哑。
他看了看谢婉,想起了方才的事,对她道:“婉儿…你…你对魏大人,可有意?”
“爹爹,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日陛下说,要给你和魏大人赐婚但-…”谢婉眼睛瞬间瞪大:“但什么?”
“但魏大人说,他目前无意成婚。”
谢远拉起谢婉的手道:“婉儿,那魏大人平日里看上去虽有些凶神恶煞,但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未来定能权倾朝野,日后你若真能有缘与他成了,可是桩好婚事。”
谢婉嘴角沉了下来,手指胡乱地绞着手帕,声音发闷:“若真有缘便好了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姐想嫁给魏大人呢,魏大人都拒了我,还哪里有什么缘分。”
“哥,你快扶爹爹下去歇息吧,我出去转转。”长廊两侧的紫藤已枯萎地垂落下来,谢婉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着藤叶,神思飘渺。
明姻从花厅内追了出来道:“小姐,你别太伤心。您与魏大人相处也颇少,说不定这日后多了,他就主动追求您了呢。”谢婉回身看了她一眼,蔫下头小声嘀咕着:“我可不敢痴心妄想。”“哎呦,小姐!您若真非魏大人不嫁,奴婢倒是有个办法,莫不如…”明姻贴在她的耳侧,小声说着碎语。
谢婉圆眼顿时睁大:“你说什么?!可…这,这法子会辱没他的,且这手段也太卑劣了些…”
“可是小姐,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您得偿所愿呀。”谢婉思忖着,手心沁上层薄潮,心里像突然被扎了根乱针,越埋越沉。大
灯纱上的云纹被烛火映得模糊不清,宫灯透着纱纸,在沈寂肩膀处投下浅浅淡影。
他右手端着奏折,左手紧握着沈知柔的纤腰,指腹向她腰下探去。沈知柔被他紧抱着,被迫跨坐在他膝上,瘦小的身形仅有他的半副肩膀宽。殿内温暖,四下无人。他便不许她着厚重的外禁。柔弱无骨的身段上仅挂着艳色合欢襟。
细长腰肢间环着银铃腰链,链上坠着的玉饰轻摇,发出阵阵细响,不断摩挲着他的腿。
沈寂呼吸沉重起来,他放下奏折,指尖拎起她合欢襟上的细带。“没记错的话,这件小衣是你未及笄时朕送你的外襟,现在只能当小衣穿了,可真羞啊…″
“你能不能松开我一会。”
“不能,松开一会,你又不见了怎么办?朕恨不得将你挂在朕身上藏着。沈知柔麻木地闭上眼,不再挣脱。
他贴进她的脸颊,高挺的鼻梁紧抵着她的额头,欲吻住她的唇瓣。“别…不可以…我今日来癸水了。”
“来癸水了?那…”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上。沈知柔迷离了一瞬,知他何意后,双手轻颤了起来。他低笑一声,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像抱孩童一样将她抱起,向榻上走去。“好了,不闹你了。你先去歇息吧,朕还要再看一会奏折。”夜薄灯稀,宫人们在庭院内脚步匆匆。
夏荷蹲在廊下打懒,手里持着小镜,对着模糊不清的镜面轻捋着发髻。一旁值夜的小太监见她此状,开口道:“我说夏荷姐姐,大半夜的,你这是做甚?怪吓人的。”
两个宫女闻声望过来,习以为常的将那小太监拉走。“哎呦,莫理她,她天天这样,怕是幻想着自己能当皇贵妃呢,整日不好好干活,就会做白日梦。”
夏荷朝着几人的背影“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