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晨时在沈知柔妆奁里偷出的螺子黛轻描着:“一群低贱的东西,先帝的许贵妃还是下三流地方出来的呢,照样宠冠六宫。”
“陛下让我盯着公主,便是注意到我了,以我的姿色,说不定哪日就宠幸了我呢。”
她将螺子黛扣紧,嘴唇勾了起来:“没准明日起来,我便成贵妃了。”李德顺一向对他们看得紧,近些时日那老东西生重病告假了,今夜正巧是她值夜,总算让她寻到良机了。
是夜,已近子时末。
青玉案上的奏折高叠,连着看了六七个时辰的赋税折子,沈寂困倦不已,伏在案边睡了过去。
梦境昏沉,他梦见了挂着倒刺的长鞭。
像索命绳一样地长鞭抽在他身上,疼得他连叫喊声都无力发出。下一瞬,父皇扭曲的脸变成了沈知柔笑意盈盈的面容。“阿柔…妹妹…
烛火昏黄成一片,半梦半醒间,他抓住了身侧之人的手臂。夏荷一惊,随即敛眸低笑着,顺势坐在了他怀里,娇嗔道:“陛下,您是在唤我吗?”
她正欲趁着沈寂意识模糊,向他再贴近些。可忽然间,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珠帘后传来,沈知柔光着脚站在珠帘旁,手中的水盏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