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伺候皇后娘娘梳洗,可目光扫过那铺着云锦软垫的千工拔步床时,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叠得整齐的锦被旁,只放着一支皇后常用的玉簪,人却不见踪影。落霜心头一紧,手里的铜盆差点晃出了水:皇后娘娘身子本就酸软,怎么会不见了?这宫里人多眼杂,娘娘独自出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向陛下交代?
澹台凝霜踩着冰冷的石阶往天牢深处走,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却连眉峰都没动一下,直到停在一间关押着小混混的牢房外。牢内昏暗,几个混混正瘫在地上闲聊,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一身红衣的她时,眼中先是错愕,随即闪过几分不怀好意的打量。
澹台凝霜冷眼看着这一切,转身对身后跟着的狱卒冷声下令:“开门。”
那狱卒本就吓得心头发颤,此刻更是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哭腔:“娘娘不可啊!这些人是陛下下令关押的重犯,未经陛下允许,奴才实在不敢擅自开门,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奴才……奴才担当不起啊!”
“担当不起?”澹台凝霜猛地转头,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她抬手,带着戒指的手掌“啪”地一声落在狱卒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天牢里格外刺耳。狱卒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他们是当众侮辱本宫的罪人!”澹台凝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本宫要审他们,还要你一个奴才来拦?”
这一巴掌彻底吓住了所有狱卒,其余守在附近的狱卒见状,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得地面咚咚响:“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们并非有意阻拦,只是……只是怕违了陛下的旨意啊!”
澹台凝霜却没理会他们的求饶,目光落在旁边一名狱卒腰间别着的佩剑上。她上前一步,不等对方反应,便伸手抽出长剑,冰冷的剑刃瞬间横在了方才被打的狱卒脖子上,剑刃的寒气让狱卒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
“钥匙拿来。”澹台凝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再敢说一个‘不’字,本宫现在就斩了你,替陛下清理这不辨尊卑的奴才。”
狱卒被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是犹豫着不敢动——一边是皇后的威压,一边是帝王的旨意,他实在不敢轻易抉择。
见他迟迟不应,澹台凝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收回剑,手腕一转,竟将冰冷的剑刃横在了自己的颈间。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细腻的肌肤,一丝鲜红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落,滴在红色的宫装上,像雪中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你拿不拿?”澹台凝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你若不拿,今日本宫便死在这天牢里,让陛下看看,是他的旨意重要,还是他的皇后重要!”
跪在地上的狱卒们见状,吓得魂都没了,连忙磕头:“娘娘!娘娘使不得啊!奴才给!奴才这就给您拿钥匙!”先前被剑指着的狱卒更是连滚带爬地摸出腰间的钥匙,双手捧着递到澹台凝霜面前,生怕晚一秒,这位皇后真的会做出傻事。
澹台凝霜冷眼看着狱卒颤抖着递来钥匙,并未收回颈间的剑,只用眼神示意最靠近牢门的狱卒开门。那狱卒不敢耽搁,抓着钥匙的手都在发颤,哆哆嗦嗦地插进锁孔,“咔嗒”一声打开了牢门。
门刚开,澹台凝霜便收了剑,随手将染血的剑扔给身后的狱卒,红色宫装裙摆扫过地上的灰尘,径直抬脚迈了进去。牢内的几个小混混见状,先前的戏谑早已荡然无存,缩在角落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惊恐——他们虽不知眼前人的身份,却能从她的气势与狱卒的态度里,看出这人绝非善茬。
澹台凝霜绕着他们走了一圈,靴底碾过地上的稻草,发出细碎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压迫感。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烙铁,又扫过几个混混瑟缩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本宫向来不喜欢用刀啊剑的,太吵。”
话音落,她转头看向牢门外的狱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刑房的烙铁传过来,要烧得最烫的那种。”
狱卒们哪敢违抗,连忙一路小跑着去传烙铁。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两名狱卒端着燃得正旺的火盆前来,火盆里的烙铁泛着刺眼的橙红色,还冒着缕缕青烟,灼热的温度隔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到。
澹台凝霜上前,无视狱卒递来的布垫,直接伸手握住烙铁的木柄,掌心被烫得微微发疼,她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她走到缩在最前面的那个混混面前,看着对方吓得面无人色的模样,语气竟带了几分“温柔”:“别动,乖一点,动了的话,会更疼的。”
那混混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往后缩。可澹台凝霜哪会给她机会,她上前一步,踩着对方的裤子将人牢牢固定在原地,随即抬脚,精准地碾在对方腿间的要害处,力道之大,让那混混瞬间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惨白如纸。
不等对方缓过劲来,澹台凝霜抬手,将那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他腿间的要害上!
“滋啦——”
皮肉被灼烧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伴随着混混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天牢。那混混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囚服,却被澹台凝霜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