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雅恍然大悟般拖着沙哑的嗓子“啊"了声,“我知道你们昭国有这个习俗。青丝,乌黑的头发,中原话′青'字的发音跟情爱的′情'字很像,所以青丝也是情丝。可惜我不是月老,你找我有什么用?”“不是让您当月老……”赵钰清抿抿唇,“在昭国,只要把做过法事的锦囊带在身上就能驱邪避灾。这法事大巫萨能做么?”扎雅瞬间变脸,将锦囊丢回去,冷声讥讽,“我是巫萨,既不是方丈,也不是道长,麻烦搞清楚区别,哪能给这劳什子锦囊做你们中原的法事?”“那祈福呢?“赵钰清决定再争取一下。
“祈福要拜天地的,我一把老骨头跳来跳去不累么?反正不可能为这屁大点的锦囊兴师动众。”
“那您教我吧,我替您跳,我有力气的。”少女乌黑的眼睛看过来,满脸热切,扎雅却不由皱眉,“你真倔,不行就是不行。生命诞生消亡,君主登基,两国交战,最起码也要新人结合才能祈福,你这只小小的锦囊算哪种?”
赵钰清捏着锦囊,一声不吭。
扎雅不理她,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帐外天色更晚,眼见着雪又要开始下大,世子妃却还赖着不肯走。扎雅吃饱喝足起身撵人,却被不顾形象的世子妃一把抱住腿,无论她如何骂骂咧咧,世子妃都不还口,像个闷葫芦。
两个无赖!
这下她彻底没辙了。总不能真让世子妃一直在她的帐子里待下去,要是把那刚送走的祖宗招回来,那才难缠!
扎雅只能叹气,“你先起身,裤子都要让你拽下来了。虽然不能祈福,但我可以帮你下咒。”
赵钰清心底一喜,却还抱着腿不放,仰起一张白皙的小脸问:“是好的追咒吗?”
扎雅:“好不好在于你想怎么诅咒。”
赵钰清终于肯放人,思索良久将锦囊重新恭恭敬敬地递上前,“那就请大巫萨帮我咒他,若遭九死,定遇一生。”
扎雅点燃一盏酥油灯,往火苗上洒了点烈酒,火苗便燃烧得旺了起来,形状也变得张牙舞爪。
她闭上眼轻轻抚摸锦囊,干瘪的嘴里咕叽咕叽念着赵钰清听不懂的咒语。“好了。“扎雅把锦囊丢回去,“现在它有灵力了,你快走吧。”赵钰清捏着锦囊,紧紧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不走?“扎雅催促。
赵钰清这才反应过来,连道三次谢后急忙离开。“苍天真没长眼,让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还要烦心。"扎雅对着少女的背影自言自语,等四下终于清静才打着哈欠躺上床榻。“睡觉睡觉。"她催促自己赶紧闭眼。
夜半时分,雪越下越大,不断有树枝被积雪压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扎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往火盆里丢了块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