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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2 / 3)

头。”扎雅冷冷嗤了声,“口气不小。”

苏勒坦笑道:“我都没说哪一方会赢,大巫萨就说我口气不小,看来也认定乌金会赢了。”

“我可没说过乌金一定会赢,别乱揣测。“扎雅脸色依旧难看,将之前已经出现占卜结果的绵羊肩胛骨重新丢进火盆里,“快说你要算什么吧,别磨叽,算完你的我要睡觉了。”

少年垂眸,鸦羽般的眼睫下似乎藏着心事。但他很快又重新抬眼说明来意,“我想让大巫萨帮我算算,离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她会不会很想我。这个"她”是谁,扎雅再清楚不过。

“你来找我就为了这破事儿?"扎雅非常生气,认为这是对她通灵神权的滥用,“你这事儿才没什么算头,俩人都不是聋子哑巴,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苏勒坦:“我要是问她,她肯定会顺着我说非常想我。”扎雅:“会说想你不就行了?你不是就想让她说这句话么?”“不行,"少年皱眉,“我不是想让她说,而是想让她想。”扎雅摆摆手准备送客,“这得到南疆去找蛊师下蛊,我干不了害人的事。”少年赖着不走,“没让你下蛊,我只是想让你算一把,就占卜,让我心里有个底。”

“世子殿下,烦人也该有个限度吧?“神采奕奕的老太婆顿时怒火冲天,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头数,“从百日前开始,你就来找我算她心里有没有你。到现在都多少次了?自己数数,数数!老婆子我哪次没给你算清楚,哪次骨纹不都显示人家心里有你么?”

“算了九次,三次你说心里有我,三次心里没我,还有三次你把骨头烤断了。"苏勒坦如数家珍般背了出来。

扎雅记性不好,平日里又占卜得多,不可能每次占卜结果都记得。她没料到苏勒坦会记得这么清楚。

姑姑从小就教育她,人可以对物品甚至对金钱和权力产生依恋,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不会变的,但独独不能对人,因为人心善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出执念总归是件很危险的事。责任感顿时从心底涌上来,她可不能由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后辈越陷越深。

眼见糊弄不过就开始翻起旧账,“你不是不信鬼神么?”苏勒坦:“偶尔还是要信一下的。”

扎雅:“对自己没把握的事情就拜鬼神?我记得你以前对这种行为很不屑。”

苏勒坦尴尬地笑笑,“少不更事,大巫萨勿怪。”“没空给你算,"扎雅板着脸拒绝,“我一大把年纪了,如此频繁地给你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我还等着多活几年抱重孙女呢。”说起重孙女,少年竟是耳朵一热,小声自言自语,“没想到大巫萨还帮忙算了这个…”

扎雅啐他,“自作多情!是我徒儿的徒儿生的重孙女,不是你的!”“好吧……“失望之余苏勒坦烤羊腿和察兰布烈酒都放到扎雅面前,软声请求,“最后一次。”

想要收买扎雅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沉迷于通灵占卜的大巫萨不爱金钱,不爱权力,更不好美色,只爱一口辛辣醇厚的察兰布烈酒。这酒由普通的马奶酒高温蒸馏制成,就算是草原最强壮的摔跤手也只能喝八两,但扎雅却能一斤下肚而不醉。如果再加上一只阿曼扎伊亲手烤的羊腿,那扎雅就会把所有事情者都抛到脑后。

人老了牙齿松动就啃不动烤羊腿?太看不起扎雅了,她可以慢慢磨。至于刚才突然冒出来的,想要帮助后辈摆脱执念的责任感,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不早拿出来!"扎雅夺过羊腿和酒壶,慢悠悠地将一只肩胛骨丢进火盆。伴随着一声骨裂,扎雅把骨头取出来看,叽里咕噜念了一段咒后又闭着眼睛感受好一会儿,沟壑密布的脸上神情越发古怪,显得整张脸都有些狰狞。苏勒坦不由得紧张,“大巫萨感知到什么了吗?”扎雅没搭理他,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瞪过去,“真怕她心里没你?紧张成这样,没出息。”少年默不作声。

扎雅活动活动筋骨将烤完的骨头丢给他,“不过这下你该心满意足才对,纹路上说她想你想得快要死了,肝肠寸断。”绵羊肩胛骨在空中抛出一道圆润的弧线,最终稳稳落进少年怀里。他捡起来仔细查看,骨头上的纹路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形状,被火烤后细细密密地开裂,倒真像是肝肠寸断了一样。“我不想让她肝肠寸断。"苏勒坦说。

少年素来意气风发的眉眼此刻也变得阴郁,像是被帐外白茫茫的大雪笼罩住,什么都看不清。

扎雅叹气,“平日里你不是还挺机灵的么?怎么现在竞变成块呆板的木头?连我说的是夸张话都分不清。实际就是她会想你而已!这下总该能放过我了吧?”

琥珀色的眼睛亮了亮,“真的?”

“假的!"扎雅啐道,摆摆手就要撵人走。苏勒坦心情却好起来,欢喜雀跃地告辞。

扎雅无奈地摇摇头,正要准备开始享用察兰布烈酒,帐中却又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是位昭国面孔的姑娘,手里也提着一壶酒,她认得这是谁。“你也要占卜么?“看在那壶酒的面子上,扎雅决定搭理下她。赵钰清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枚锦囊递过去,“我想请求大巫萨帮个忙。”扎雅用两根手指捻起锦囊在半空中晃了晃,“里面装的什么?”赵钰清:“我的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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