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月在旁边关心地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感觉怎样?”
阿容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刚刚的经历让他有些失力,连笑都勉强得多,看得人心疼不已,“没事了。”
他低着头,等待程新月的询问,其实这不是最要紧的,他有把握应付程新月,唯独梁宴那边那关怕是不好过。
他等了会儿,程新月什么都没有问,过了会儿,梁宴又坐回来了,她看了阿容一眼,情绪让他看不懂,但又非质问怀疑一类,让他安心不少。
三个人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
梁宴靠着靠背,目光若有若无落在窗外,两腿随意的交叠,“猜猜我刚刚在阳台看到了什么?”
程新月抬了抬眼皮:“魂魄。”
梁宴露出古怪的笑,又说了句:“很多魂魄。”
程新月:“殿下,明日再说吧。”
她看了看阳台外,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月亮被罩在乌云中,只能透出些许光芒。
今晚如此漫长。
阿容脸色怪异,突然说:“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梁宴点头,“我知道。”
阿容却说:“不是我发疯那会儿的,是刚刚睡觉的时候。”
他脸色越发古怪。
梁宴心里一跳,跟程新月对视一眼,然后听到阿容吐出一个词:“玩游戏。”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阿容恍若未知,喃喃道:“做游戏。”
梁宴心跳得更加激烈起来,还努力扯出笑脸,“阿容,既然是噩梦,就别想了。”
程新月却显得冷静得多,抬手把阿容拉到自己面前,捏他脉搏,果然有异,有惊惧之色。
她松了口气,说:“正常现象。”
“别怕,没事的,只是个噩梦而已。”
梁宴也放下心,心里明白那恶鬼借了阿容的皮相,难免在一定程度干扰阿容的心绪。
阿容在程新月的宽慰下回过神,对那尚不清晰的噩梦也不在意了。
这时,程新始上来,一眼就看到阿容,走过来关心似地问:“阿容?你没事了?”
见他没事了,心里便开始充满恶意地揣测起来,一定是程新月帮他的。
但不能表现在脸上,她就算再讨厌这个妖魔,面上也要关心些,又问:“你的双喜蛊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种的?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单纯善良的阿容呢?”
说到最后,看到阿容慢慢僵硬的脸,她心里无比畅快。
程新月捂着头,为防梁宴失控把这家伙活生生掐死在这里,打断她:“你休息没?快去睡觉。”
程新始笑了,吊儿郎当的,“没有,不过我也用不着休息。”
她坐下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梁宴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脑袋,开口:“不会是魂魄吧?”
程新始打了个响指,把梁宴的裙子抓在手里捏着玩,滑溜溜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一边玩一边道:“它们太多了,杀都杀不完,我看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去,我也跟着去,然后……”
她脸上的笑看起来精彩无比:“它们都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
她们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程新月沉吟道:“城主府有什么东西在吸引阴魂。”
“是什么呢?”
程新始嗤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总之不是太阳树那种极阳之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说得不无道理。
程新月也说:“罢了,与我们无关。”
太阳初升,阳光照耀。
天亮了。
不远处,城中心内,华丽精致布置奢华的房间中,一男子脸色逐渐阴沉,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脸色惨白紧闭双眼的女子。
男子头戴红色宝冠,腰佩白玉,锦衣华服,面目俊美,周身气度不凡,女子只着素衣,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像是死了很久已经僵硬的人。
按理来说,她应该在今日苏醒。
这也是男子气急败坏的原因。
怎么回事?
明明天都亮了,明明昨晚死了那么多人,应该够了啊。
她怎么还是没醒?
他蹲下来,细细查探,脸色愈发凝重。
旁边一个妇人满脸焦急,手背直拍手心,不禁急道:“这可怎么办?过两天就要成亲了,她的魂魄聚不齐……”
“闭嘴!”
妇人吓得身体一震,怯怯地含泪看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男子转过头,呼出口气,声音放缓:“娘,你出去吧,妍妍很快就会醒了,你去给她做些食物。”
妇人忙点头,擦了擦眼泪,转身飞快离开。
她离开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