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长春正在程新月房顶上仰躺着,微眯着眼睛看赤红的太阳洒下灿烂的金光。
突然,面前被阴影遮挡。
梁宴弯着腰,打招呼一样,“晒太阳呢?”
面前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
陈长春很快反应过来,露出笑,一只手抓了抓梁宴垂散如绸的长发,“殿下,一起吗?”
梁宴抓着她的手,笑眯眯的,“好啊。”
陈长春叹了口气,借势将梁宴拉着坐在房顶,撑着下巴,垂眸看院子内在程新月旁边的阿容。
他侧着头,眉头蹙着,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真是个妙人啊。
漂亮的小妖魔,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梁宴在旁边不善道:“看够了吗?”
程长春的脸被她掰过来,“不准看。”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陈长春恶劣的本性上来,势必要勾搭勾搭这个姐姐宝贝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弟弟,叫她知道人心险恶。
可是梁宴这人脾气不好,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必然脱一层皮。
她玩心没了,耐心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心知此人为什么而来,她作出一副敞亮模样,指了指阿容,“殿下可知道,妖魔的眼睛是它们独一无二的武器。”
“可以勾魂,也可以杀人。”
梁宴道:“废话。”
她跟妖魔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这种阴沟里爬的生物早就被她研究彻底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轻易知道阿容天赋对人的影响,可以适当地防备。
陈长春笑了笑,“的确是废话。”
她道:“我试过他的瞳术,在其中发现了故人的影子,试探一二,没想到真是故人之子。”
她目光落在远处,“当年,我犯了错,被通缉,只好躲到妖魔界去,他父亲是当初我的一个朋友,唉,可惜了。”
梁宴记起来,后来此人回到人界,给皇帝送了不少情报,后来妖魔被打得退回地下很大原因是这些信息足够真实有效。
陈长春:“可惜啊,我这位朋友,要是它死在你手里该多好,或许我靠着这份功劳可以捞个大官当当。”
梁宴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厚颜无耻,在倒戈之后还一口一个朋友,看起来情真意切,实际无耻至极。
陈长春托着下巴,目光悠悠,“它找了个人类男人当妾室,那个人也贱到极点,不管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走,像个狗一个跪在地上求它怜惜,后来我回来才知道那个男人身份可了不得,竟然是陛下的亲父。”
她语气十分尖酸刻毒,在她口里梁宴怀念已久的父亲俨然成了一个恶心下流的狗。
下一刻,一拳击在她脸上,她倒飞出去,像个风筝一样,轻飘飘地飞起来瞬间砸在地上,鲜血不止,梁宴走到她面前,踩在她胸膛上,碾压着,将骨头都压得断开。
梁宴脸色平静,只是眼中幽冷的光像凝视着死人,居高临下的,“会不会说话?”
她语气淡淡。
陈长春口鼻均涌出鲜血,不要命地往外面冒,咧开嘴哈哈笑起来,也不顾骨头断掉的剧痛,吸了口气,肺就像破了一样呼呼漏气,还不知死活道:“殿下不知道吧?我的那个朋友可一点也不怜惜他呢,来了客人就让他出来把衣服脱了,任那些客人赏玩,细皮嫩肉的人类啊……咳咳……可经不住疼呢,那么多妖魔,把他摁在地上轮番羞辱,他腿都裂开了,黄色的脂肪被挖出来,肠子跟着出来,流出来的血还鲜红鲜红的,看起来漂亮极了……”
“不知死活!”
“简直不知死活!”
她吐了口血沫,恶狠狠骂了句,“太脏了,竟然还想让我用?他妈的,那就是个贱人,下贱到偷偷给自己装人工孕育器,命都不要了去生孩子??”
下一刻,她脑袋被梁宴蹲下来猛地一砸,若非脖子皮肉吊着,这一下非得把她脑袋砸开花砸飞出不可,脖子“咔”一声发出脆响,她眼睛猛地瞪大,捂住脖颈费力地抽气。
梁宴没有被她激怒,而是微笑着问:“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她拍了拍陈长春的脸,沾到了一手的血,还嫌弃地往对方衣服上揩。
陈长春“哈哈哈”地笑,她脖子胸膛内的骨头断了,让她疼得抽气,连笑都如此费力。
她脸色渐渐和缓起来,笑容也散开,冷冷地注视着梁宴,“都是真的。”
梁宴:“看来你还是不知死活。”
陈长春吸了口气,捂着脖子,又说:“是真的。”
梁宴眉头拧起,她正要继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这时,程新月跳上房顶,看了眼梁宴和陈长春一眼。
陈长春此时已经惨到极点,被梁宴踩在脚下,脖子疑似断掉,面目疼到扭曲,口鼻处鲜血淌出,将整个人脸都弄得血淋淋的,身体正因为疼痛本能地抽搐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