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同斩首,“我很后悔,塞巴斯蒂安,这一点你不必再提醒我,但我仍然这么坚持,她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如果她不再爱我——我们,随便如何,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逼迫她。”
这像是威胁了。塞巴斯蒂安想着,无声的抓紧了自己的魔杖,他无法抑制自己不要对奥米尼斯产生怨恨——尽管是奥米尼斯沉默才让他免于牢狱之灾,阿兹卡班,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鬼样子他们再清楚不过。
他们眼睁睁看着属于他们的百合凋零在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但他同样无法抑制憎恨自己,他咬着牙根发出一声冷笑,终于别开头。塞巴斯蒂安不能否认他这么想过——冲进革新派的营地里,把拉斐尔带走,不管用什么方式,哪怕他要对她用夺魂咒,她可以用余生来恨他。
姑且不论这个计划是否可以成功。
塞巴斯蒂安闭上眼睛,视线所及的阴云密布里掠过惨绿的光。
他抓起自己的外套披上,问道:“你觉得他们这次是真想合作吗,为火灰蛇党,还有至福会的那些黑巫师。”
“真假参半,这些纯血巫师已经被所谓的‘纯粹’污染的太久,他们的脑子里追求的永远都是纯血巫师高贵的地位。”奥米尼斯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如果要去警告一下革新派,记得把你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
“谢谢提醒,彼此彼此,希望你记得下次写信的时候不要用带着家徽的火漆。”塞巴斯蒂安冷笑道。
奥米尼斯词穷,他一时无法反驳,只能抓起桌上的一团废纸砸了过去,塞巴斯蒂安哈哈大笑着闪开,推开门钻了出去,给沉郁的死水骤然注入一股蓬勃的水花。
那群傲罗再一次开始叽叽喳喳的闹起来,奥米尼斯听到有人斟酌着词句询问拉斐尔和他们的关系,塞巴斯蒂安已经很熟练于如何将这样的话题错开了,但他没有。
“那是我的心上人。”他说道。
奥米尼斯垂下眼睫,过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映出一片影子,他将衣兜里的小小徽章摸出来,那是个粗糙的画框,里面是一张模糊的画。
画里画着三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人,他们注视着画框外笑着,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拉斐尔,我们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他苦笑着用指腹摩挲过女孩的脸,窒闷的痛苦再一次沿着他的唇舌堵塞整个咽喉。
还是说六年的杳无音信过去,你已经彻底将我们遗忘,尘封为墨黑的文字落在你永不拆开的信笺上?
他猝然收紧手指,尖锐的画框划破了苍白的指尖,一点殷红色滴落下来。
混进他心里不歇的雨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