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班,每天一成不变的。
估计此时此刻,云想衣对他的感官也是这样的。
欧阳戎忙完手边事,准备就绪后,转身朝桌前的白衣女君抱拳道:
“神女,小人进去送饭了。”
云想衣鼻音轻轻:
“嗯。”
欧阳戎眼神没有乱看,眸光从桌边一扫而过,隐约看到云想衣好象没再低头看佛经了,而是单手托着香腮,似是望着前方的柴门出神,不知道在发呆想什么。
欧阳戎没有多看,推开柴门,带着罪囚们的食盒,直接走进了水牢深处。
他拾阶而上,沿着向上的楼梯,一路走到了水牢所在的甬道上。
只见甬道上,光线幽暗,外面是黑夜的缘故,水牢内也昏沉幽闭,只能隐约看到八扇黑色水帘牢门的轮廓。
欧阳戎收回眸光,开始了每夜的日常任务。
他一一分发起食盒,送进了一座座水帘牢门中。
忙完这些,欧阳戎和往常一样,站在用膳最快的“己”字号牢房门口等待。
因为是子夜时分,水牢光线昏暗,门上水帘也漆黑一片,一众罪囚们看不清楚外面欧阳戎的模样。此刻,己号房的黑色水帘门内,一只食盒被人“刷”的一下,推了出来。
欧阳戎伸手就要去接,触碰到食盒后,突然发现,食盒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无法挪动它分毫。欧阳戎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黑色水帘,也就在这时,黑色水帘门内传出了一道粗狂汉子的狞笑嗓音:“臭小子,什么是小饼干?”
是那个光头庄稼汉的声音。
虽然看不清楚门内景象,但欧阳戎记得他的声音。
这位己号房的主人正在十分粗鄙的用脚踩着食盒,按住了它。
欧阳戎面无表情,手掌放在食盒上面,抬起头,眼睛盯着黑色水帘门看了会儿,没有说话。少顷,门内传来光头庄稼汉不耐烦的嗓音:
“哑巴了?”
欧阳戎一言不发,象是无视了光头庄稼汉,没有听到他声音一般,松开了手掌,转身走向下一间有食盒被递出的牢房。
面对光头庄稼汉的叼难搭话,他没有白白空耗在门前。
就在欧阳戎收起其它房间食盒之际,光头庄稼汉好象又说了些话,象是骂咧声,不过欧阳戎已经远离了己字号水帘门,听不到这些,光头庄稼汉许是迟迟反应了过来,察觉了欧阳戎的离开和无视。欧阳戎没去管那边动静,也不在意,过了少顷,倒是馀光瞧见己号房水帘门边,一只食盒被推翻在地,光头庄稼汉大概正在无能狂怒。
欧阳戎依旧不理,按部就班的收取其它牢房内递出的食盒。
然而,在经过某间牢房取食盒时,他突然停步,伸手摸了摸怀中左心口的位置。
欧阳戎微微皱眉,手掌按着似是微微震颤过的折角方镜,偏头看了眼旁边这间水牢。
壬字号牢房。
欧阳戎记得,是那个背对水帘门的惨白年轻人的牢房。
刚刚左心口处古镜的震颤波动十分细微,若不是欧阳戎感官伶敏,在水牢内送斋饭时习惯性的保持警剔,放在寻常时候,估计都要忽略掉。
少顷,想不明白的欧阳戎,记住了这间牢房号后,眉头干脆松开,转身走人,去往下一间牢房。不多时,等欧阳戎收好了其它牢房的食盒,最后只剩下最慢的丙号房和最近也开始速度慢下来的丁号房的食盒时,才转过身子,走去己字号水牢前,脸色木纳,安安静静的将翻倒在地的食盒一一收拾起来。做完这些,带着吃完的食盒,来到了丁字号水帘门前。
丙号房内的病殃殃青年,还在“缓慢”用膳。
此刻,似是听到了门边的动静,几乎就在欧阳戎在丁字号水帘门前停步的时候,一只枯手将食盒从这扇水帘门内推了出来。
是孙老道。
欧阳戎垂眸瞧了眼,弯腰去取食盒。
若不是巧合的话,那孙老道应该就是一直守在水帘门边,听到了他停步的动静,才将早就吃完的食盒推了出来。
此时此刻,一老一小象是打暗号似的,配合有些默契,一起在水帘门内外伫立。
正好欧阳戎明面上还要等待隔壁丙号房内病殃殃青年的食盒,有了堂而皇之的等待借口。
这时,丁号房水帘门内,传来孙老道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嗬,小饼干来了?”
欧阳戎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扯了下。
他没有回答,只是安静打开了孙老道的食盒,照常低头检查了下,又问道:
“老人家今夜胃口不错,没剩多少。”
孙老道突然不爽道:
“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像道爷我认识的一个狗屁儒生小子。”
欧阳戎木纳表情,点了点头:
“多谢老人家夸赞。”
孙老道:“?”
好好好,当作褒义词了是吧。
老道人没好气道:
“象他是夸赞?你他娘的放屁!”
欧阳戎一板一眼道:
“老人家本事厉害,能认识您的,肯定都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