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如金箔般铺洒在红旗生产大队的土地上,沈记食品厂的青砖瓦房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车间里机器轰鸣与蒸汽氤氲交织,空气中浮动着糯米的清甜、芝麻的醇香与蔗糖的馥郁,交织成一曲诱人的味觉乐章。林晚秋刚检查完礼堂最后的布置细节,指尖还残留着红绸的柔滑触感,会计老周便踩着匆忙的脚步闯了进来,蓝布褂子的衣角被风吹得翻飞,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焦灼与兴奋。
“林厂长!可了不得了!”老周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声音因急促而微微发颤,“厂门口围了好些乡亲,都说瞧见咱们给念安准备的喜糖礼盒,想问问能不能买些回去——有三家是下个月要办婚事的,还有两家是要给孩子办满月酒的,都说就相中咱们这礼盒的模样和里头的吃食了!”
林晚秋闻言一怔,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系着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瞬间沉静。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食品厂大门外果然围了不少人影,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议论,时不时朝着厂区内张望,眼神里满是期盼。阳光穿过柳树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晃动的身影与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交织在一起,忽然让她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商机。
“老周,你先稳住大家,就说我马上过去。”林晚秋的声音沉稳有力,眼底却燃起了明亮的光。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沈廷舟,后者立刻会意,眼中闪过赞许的神色,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去吧,我在这儿盯着礼堂的收尾工作,有任何情况咱们随时沟通。”他的掌心带着晨练后的暖意,轻轻覆在她的肩头,那无声的支持让林晚秋心中愈发笃定。
快步走向厂区大门的路上,林晚秋的思绪已然飞速运转。重生这些年,她从靠着空间物资勉强糊口,到开办食品厂站稳脚跟,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坚定无比。如今儿子的婚礼近在眼前,本是全心筹备的时刻,可乡亲们的需求就像一束意外的光,照亮了食品厂新的发展方向。六零年代的婚嫁喜事,向来注重礼数周全,可市面上的婚宴礼品要么单调乏味,要么粗制滥造,若是能推出一款兼顾颜值、口感与寓意的专用礼盒,定然能填补市场的空白。
“晚秋妹子!你可算出来了!”人群中有人率先认出了林晚秋,立刻激动地喊道。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需求。有个叫王秀莲的大嫂,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拉着林晚秋的手说道:“晚秋妹子,我家二小子下个月要娶媳妇,看你给念安准备的那礼盒,红通通的又好看,里头的糕点看着就精致,能不能也给我们做些?价钱好说!”
旁边一个戴毡帽的老汉也附和道:“林厂长,我家孙女儿要办满月酒,想给来道贺的亲戚们送点像样的伴手礼,你家的吃食味道好,包装又体面,我们信得过你!”
林晚秋笑着安抚大家:“乡亲们别急,一个个说,需求我都记下。”她目光扫过众人期盼的脸庞,心中愈发坚定了想法。这些年乡亲们看着她从苦日子里一步步走出来,对沈记食品厂的信任是实打实的。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更要抓住这个契机,让食品厂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回到办公室,林晚秋立刻召集了苏婉清和车间的几个骨干师傅。办公室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刚抽芽的绿萝,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为这紧张的时刻添了几分生机。林晚秋将乡亲们的需求和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明,苏婉清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晚秋姐,这主意太好了!咱们的喜糖和糕点本来就用料实在、味道绝佳,再配上精致的包装,肯定能大受欢迎!”
车间主任老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闻言沉吟道:“林厂长,要是批量生产,原料供应得上吗?还有包装,咱们现在用的纸盒是专门为念安婚礼定制的,要是扩大生产,恐怕得重新联系印刷厂。”
“原料的事你们放心。”林晚秋胸有成竹地说道,“空间里储存的糯米、芝麻、核桃还有不少,足够支撑初期生产。至于包装,我记得县城有家印刷厂,之前给咱们印过食品标签,我现在就去联系,让他们加急赶制一批不同规格的礼盒。”她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咱们分三款礼盒,高端款叫‘龙凤呈祥’,搭配最好的糕点和喜糖,包装用烫金工艺,印上龙凤图案;中端款叫‘佳偶天成’,用料和包装稍作简化,但保证品质不变;大众款叫‘喜结连理’,性价比高,满足普通乡亲的需求。”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办公室里立刻弥漫着热烈的氛围。林晚秋当即分工:苏婉清负责统计各款礼盒的配料和制作流程,确保口味统一;老张负责安排车间工人加班加点生产,保证产量;老周负责登记乡亲们的订单和收款;而她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联系印刷厂定制礼盒。
临行前,沈廷舟驱车送她到村口,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保温壶递给她:“路上喝点水,注意安全。要是印刷厂那边有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来想办法。”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林晚秋接过保温壶,指尖触到温热的壶身,心中暖意融融:“放心吧,我很快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