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兄。”
林平川拱手还礼,注意到令狐冲眉宇间的郁结,知他仍为林平之之事耿耿于怀。
令狐冲用力拍了拍林平川的肩膀,叹道:“林兄,你来了就好!平之师弟的事————唉,我————”他摇了摇头,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一个穿着淡红色衫子的少女也从正气堂方向快步走来,正是岳灵珊。
她见到林平川,眼睛先是一亮,喊了声“林师兄!”,但随即神色迅速黯淡下去,走到令狐冲身边,低声道:“大师哥,爹娘已知晓林师兄到了,正在正气堂等侯。”她看向林平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轻声道:“林师兄,一路辛苦了。”
林平川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微叹,宽慰道:“令狐兄不必过于自责,岳师妹也请宽心。世事难料,非一人之过。平之弟的下落,我们再从长计议。”
随后,林平川在令狐冲和岳灵珊的陪同下,前往正气堂拜见岳不群与宁中则夫妇。
岳不群面容清癯,一如既往的儒雅谦和,但眉宇间难掩一抹深深的惋惜与愧疚之色。他见到林平川,未等其开口,便率先长叹一声,语气沉痛:“平川师侄,你来了————唉,关于平之之事,岳某实在是——管教不严,识人不明,以致酿成如此大祸,愧对林总镖头托付,更无颜面对师侄你啊!”他言辞恳切,将责任揽于自身。
一旁的宁中则亦是面带戚容,她性情刚烈爽直,此刻更是眼圈微红,接口道:“川儿,此事我们夫妇难辞其咎。那劳德诺狼子野心,欺师灭祖,害得平之侄儿差点家破人亡,我与你岳师伯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只恨未能早日清除此寮!”她话语中充满了真切的愤恨与自责。
林平川一边躬敬回礼,一边暗自仔细观察岳不群。只见其颌下胡须自然,喉结明显,声音虽因情绪低落而略显低沉,却并无尖细之感,举止气度仍是从容不迫的君子风范,并无原着中自宫后可能出现的细微女性化特征。他心中稍安,看来此间变故,确系劳德诺个人恶行,岳不群尚未走上那极端一步。
林平川语气平和而诚恳地回应道:“岳师伯、宁师叔言重了。奸人作恶,防不胜防,此事罪在劳德诺与幕后指使之左冷禅,二位长辈不必过于自责。平川此次前来,一是探望伯父伯母,二来正是要感谢师伯师叔在林家遭难之后,对震南伯父一家的悉心照料与维护之恩。”
岳不群见林平川如此通情达理,面色稍霁,但依旧叹道:“师侄宽厚,岳某更是惭愧。”为证清白,他主动唤道:“冲儿,你进来,将当日情形再与你林师弟分说一遍。”
令狐冲应声而入,神色间少了往日的跳脱,多了几分沉重。他详细叙述了当日发现异常、赶去救援却为时已晚的经过,说到林平之手刃劳德诺时,他语气顿了顿,面露难色:“————林师弟当时悲愤至极,定要立刻手刃仇人。我————我念及师父不在山上,私自处决同门恐有不妥,便出言劝阻,想等师父师娘回来再行发落。没想到————因此与林师弟起了争执,他或许————是误会我有意包庇那恶贼。”
岳不群接口道:“正是如此。平之侄儿复仇心切,未能体会冲儿的顾虑。待我夫妇回山,劳德诺已伏诛,平之亦留书出走。信中言道,多谢我二人收留授艺之恩,然他自觉无颜再留华山,只恳求我们照看他双亲————唉,这孩子,性子太过刚烈了。”
林平川静静听完所有叙述,心中已然明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与关键关节。
他再次向岳不群夫妇躬身一礼,语气沉稳地说道:“原来其中还有这般曲折隐情。多谢岳师伯、宁师叔坦然相告,解我心中疑惑。也多谢令狐师兄当日及时援手,挽救平之弟性命于危难之际。平之弟年轻气盛,骤逢如此惨痛巨变,心性难免偏激,行事或有冲动之处,若有冲撞误会,平川在此代他赔罪,还望师伯师叔及令狐师兄海函。他的去向,我自会留心寻访。”
他略一停顿,继续道:“至于震南伯父与伯母,还需继续劳烦师伯师叔费心照料,此恩此德,林家与平川,皆铭感五内。”
林平川的回应,逻辑清淅,情理兼备,既表达了对华山派及时援手的感谢,也体谅了令狐冲当时的处境与顾虑,更将林平之的过激行为归因于惨痛遭遇,全了双方颜面,显得沉稳、周全而又不失立场。
岳不群与宁中则见他如此明事理、识大体,心中暗赞定闲师太教徒有方,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弟子,同时又不免对林家发生的变故更添几分唏嘘感慨。
正气堂内,一时笼罩在一种复杂难言、既有宽慰又有沉重遗撼的气氛之中。
在拜见过岳不群夫妇后,,在令狐冲的亲自陪同下,前往后山一处更为幽静雅致的房舍内探望林震南夫妇。院落显然经过精心挑选,远离前山喧嚣,便于静养。
二老被安置在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