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临危不乱,独孤九剑破刀式的精妙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身形微侧,剑尖在空中划出数道玄奥的轨迹。剑身上赤芒大盛,灼热的内力让周围风雪都为之一滞。
“破!”林平川轻喝一声,剑光如电,竟在电光火石间寻到朱猛这精妙变招中稍纵即逝的破绽。
“嗤”的一声,剑光闪过。
一条手臂带着喷涌的鲜血飞向空中,金背大砍刀“哐当”落地,在积雪中砸出一个浅坑。
朱猛跟跄后退,右臂已被齐肩斩断,鲜血如泉涌出。他面色惨白,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眼中闪铄着视死如归的决绝。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白雪,如同绽开一朵朵红梅。
蝶舞快步上前,却全然没有看朱猛一眼,只关切地望向林平川:“公子没事吧?”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满是担忧。
林平川轻轻摇头,却突然收剑后退三步,与朱猛拉开了距离。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
朱猛一怔,看着对他视若路人的蝶舞,心头痛苦难以言表,随即嘶声大吼:“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的声音因痛苦和愤怒而颤斗,断臂处的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林平川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从来不杀一心求死的人。”他的自光平静如水,“你败了,只是心乱了。心一旦乱了,手中的刀也自然乱了。”
朱猛仰天惨笑,笑声中满是苍凉。断臂之痛,蝶舞的默然,报仇无望的绝望,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笑声在长街上回荡,悲凉得令人心碎。
“卓东来我朱猛大好男儿,宁愿死在自己手中,也绝不会死在你这奸诈小人之手!”朱猛突然暴喝一声,举起左掌,运足毕生功力拍向自己天灵盖。
“堂主!”雄狮堂众人惊呼,纷纷向前冲去。
却已来不及。朱猛身躯缓缓倒下,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他的身体重重倒在雪地中,鲜血渐渐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为堂主报仇!”八十八名死士宛若疯狂,冲向林平川。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剑光再闪。林平川身形如鬼魅般穿梭,眨眼间已有十一人倒地身亡,每人喉间都有一点嫣红。他的剑快得不可思议,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终结一条性命。
众人被这闪电般的剑法震慑,却依然视死如归,再度扑上。有人嘶声吼道:“堂主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他报仇雪恨!”
“住手!”一声雷霆般的怒喝传来。
司马超群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街尽头。他身披黑色大氅,站在风雪中宛如一座巍峨高山。林平川早已察觉远处有人观战,此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两人的自光在空中相遇,刹那间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司马超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欣赏,又似是警剔。林平川则微微颔首,目光如古井无波,却自有深意。
蝶舞见到司马超群现身,娇躯微不可察地轻颤一下,下意识地向林平川靠近一步。她并不是畏惧司马超群,而是那个将她训练成致命匕首的男人一卓东来。司马超群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只看了蝶舞一眼,认得这是卓东来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但此刻蝶舞看向林平川的眼神中含情脉脉,却丝毫不似作假。
看到这一幕,司马超群心头却没有任何愤怒,反而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就如他这一次反抗卓东来一样,蝶舞的举动也被他自然地视作同样的反抗。林平川察觉到了蝶舞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一股温暖的内力传了过去,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司马超群声如洪钟:“你们真要让他朱猛的血白流吗?难道要让他的死变得毫无价值?”
众人顿时愣在原地,一个个目眦欲裂,却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的兵刃因用力握紧而微微颤斗。
司马超群缓步上前,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朱猛的尸体上,眼中满是敬意:“天下江湖朋友都说我是当世无双的英雄,其实我怎么比得上钉鞋,怎么比得上朱猛。”
他俯身亲自抱起朱猛的尸体,动作庄重而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象他这样的英雄不该曝尸荒野,我要亲自挑选上好的楠木棺材替他安葬。”他的声音沉痛而有力,在风雪中回荡。
司马超群转向雄狮堂众人,沉声道:“人生从来也没有永远不散的筵席,就算儿子跟老子,也总有分手的时候。现在就已经到了你们该走的时候。”
他自光扫过众人:“最好分成几路走,不要超过两人一路。因为我要你们活下去,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雄狮堂就还有再起的希望。”
整个过程中,林平川始终静立一旁,神情淡然,仿佛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既不阻拦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