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卫国依旧先送孩子们去读书,然后拐到镇上给陈东送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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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家底已经相当丰厚,加之这次带回来的补贴和奖金,家里足足有五千多块钱的存款。
部队里的工资他基本没怎么动,安安稳稳地再干上七八年,等到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手头有个八千上万的激活资金,轻轻松松就能成为第一批万元户。
从陈东那里离开,他又去供销社买了些好酒和几大包瓜子花生,这才慢悠悠地骑车回村。
下午,民兵队的兄弟们都得了消息,纷纷赶到了王卫国家里。
沉建山丶沉富民这些从小跟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年轻半大小子,如今也都长成了壮实的小伙子。
院子里摆开了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喝着小酒,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卫国哥,你在部队里是不是天天都能摸到最好的真家伙啊?”
沉富民一脸羡慕地问。
“那当然,摸得都快起茧子了。”
王卫国笑着灌了口酒。
“哥,全军大比武是不是特带劲?你跟我们再讲讲呗,昨天在村委会听得不过瘾!”
沉建山激动地说道。
王卫国笑着摇摇头,说道。
“打打杀杀的有啥好讲的,今天咱们就喝酒聊天。对了,你们最近出海打渔怎么样?收获还行吧?”
“还行!就是有个风雨日子,没你这个大哥带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沉建山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卫国哥,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没几天了,办完随军手续就得走。”
“这么快啊”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低落了几分,兄弟们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不舍。
王卫国虽然已经去参军有些阵子了,但在村里的年轻人心里,特别是民兵队的兄弟们心里,王卫国依旧是他们的主心骨。
有他在,大家心里就踏实。
“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
“还有句话叫,天下谁人不识君!”
王卫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这些熟悉的面孔。
“来,咱们兄弟们走一个!以后你们都要自己努力奋斗,做出点事业来!等我下次回来,咱们再喝!”
“好!卫国哥,我们敬你!”
沉建山和沉富民也跟着站起来,高高举起酒杯。
“干!”
一时间,酒杯碰撞声清脆作响。
大家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几分豪气,也带着几分离愁。
“卫我哥,你放心参军去,村里这边有我们呢。沉叔,青山青阳他们我们都会替你照顾着的!”
沉建山拍着胸脯保证。
“嫂子和叔叔阿姨,我们都会照看着。”
“就是,谁敢欺负他们,我第一个不答应!”
沉富民也跟着嚷嚷。
王卫国心里一暖,笑着点头。
“有你们这帮兄弟,我放心。不过,打渔这事儿,你们也得注意安全。”
“山里的野物被猎得狠了,现在基本上就冬天雪大了能碰碰运气,平时不好弄了。光靠着海里那点东西,也得看天吃饭。”
他看着这群朝气蓬勃但又有些迷茫的年轻人,心里早有盘算。
“先这么熬着。”
王卫国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格外认真。
“等过几年,我带你们干大的。”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凑了过来。
在他们心里,王卫国说的话,那就一定能实现。
“哥,干啥大的?”
“现在还不能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王卫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他也没法细说,总不能告诉他们几年后国家政策会变,可以搞个体经营吧?
现在啥都不让干,说多了反而惹麻烦。
他只能给他们画个饼,让他们心里有个盼头。
等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他教沉青青做生意,眼前这些信得过的兄弟,就是最内核的骨干。
这顿酒一直喝到傍晚,夕阳的馀晖将整个院子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叮嘱王卫国下次回来早点捎信。
送走了兄弟们,王卫国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孩子们也快放学了,便骑上自行车,朝着学校的方向赶去。
第二天,王卫国起了个大早。
安顿好家里,他便独自一人骑车去了镇上的派出所,找到了李青山。
办公室里,李青山正埋头写着材料,看到王卫国进来,立刻放下笔,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李青山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欣慰和赞赏。
“全军大比武第二,你可真给咱们连山县长脸!”
这声赞扬,也弥补了他自己当年的遗撼。
想当年,他也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