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盯着那个首饰盒,眉头越皱越紧。
“阿布他怎么这么死心眼儿?白拉姆节是要给家里的姐妹和心上人送首饰没错,但哪有硬塞的道理。而且他在部队每个月都把津贴寄回家里,手里又没有多馀的钱,他不想追心上人啦?”
桑落轻轻摩挲着木盒上精细的雕刻,想起晚上顿珠黯然离开的背影。
“我去把这个还给阿布。”她轻声说:“顺便看看他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什么?阿布伤口裂开了?”次仁马上紧张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占堆的声音从主帐传来:“次仁!过来帮阿爸搬点东西。”
次仁不情愿地撇撇嘴,桑落推推他:“快去,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吧。”次仁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挪:“你回来了要跟我说一声啊。”
“知道啦。”
桑落把次仁哄走,又回屋拿了药箱后出门,没费多少功夫就在离家不远的草地上找到了顿珠。
他独自坐在那里,望着远方的雪山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顿珠阿布。”桑落轻声唤道。
顿珠身形微顿,却没有回头:“你怎么来了?”
桑落在他身旁坐下,将首饰盒放在两人之间:“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顿珠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兄长送给妹妹的节日礼物,也不能要吗?”
“这太珍贵了,应该送给更重要的人。而且阿布不是有喜欢的人嘛,应该留给她才对啊。”
顿珠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她不会要的……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桑落看着他落寞的侧影,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顿珠的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的雪山:“她象雪山上的月光,清澈又明亮。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她救了我。”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你的心意?”桑落关切地问。
顿珠轻轻摇头:“看到她幸福,我就满足了。说不说的没什么意义。”
桑落不禁为他的深情所动容:“那个姑娘一定很特别。但是顿珠阿布若是真心喜欢她,至少要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啊。”
顿珠终于转过头,深深看了桑落一眼:“如果我说了,可能会连现在拥有的都失去,即便是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说吗?”
月光下,顿珠的眼神复杂难辨,桑落歪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告诉她的,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给自己这段感情画上一段句号。”
顿珠没想到桑落会说这么说,一时愣在了那儿。
桑落也没在继续说,她站起来走到顿珠身后:“不过现在,先让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顿珠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你注意到了?”
“顿珠阿布可别小瞧我啊。”
桑落拆开绷带,看到顿珠的伤口果然有些裂开。
“阿布,你就说刚才逞什么强,伤口裂开了吧。”桑落打开药箱:“该不会刚才看比赛的人里面,就有阿布你的心上人吧?”
“恩。”
桑落本来是想调侃一下顿珠,没想到顿珠居然真的回应了。
她开始不自觉地回忆,刚才一起看比赛的人都有谁,两人在月光下一个沉默无言,一个陷入回忆却手上麻利地换着药。
“好啦,这次可不能再胡乱折腾了自己了。”
桑落给绷带恶趣味恶毒打了个蝴蝶结,然后趁着顿珠没发现,飞快收拾好药箱,背起来就跑。
“还有这个首饰盒,阿布还是收回去吧,阿妈已经给我准备了一套了,次仁又给了一套,这么多我也戴不过来。”
顿珠看着被她留在原地的木盒,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木盒跟在桑落身后起一回去了。
次日清晨,桑落开始为丹增准备上学的用品。
她找来自家织的厚实布料,一针一线地缝制书包,还在上面绣了吉祥的图案。
“阿基!这是什么?”丹增好奇地凑过来。
“书包。”桑落笑着将最后一线缝好:“给你上学的时候背的。”
丹增接过书包,眼睛亮得象是装满了星星:“这是给我的?真的吗?”
他兴奋地背着书包在帐篷里转圈,又冲出去向全家人眩耀。
“阿爸阿妈你们看,这是阿基给我做的书包!还有顿珠阿布、次仁阿布,你们快看啊!”
拉珍阿妈摸摸书包的布料,赞许地点头:“阿落的手真巧,换做我这么短的时间可做不了这么好。”
桑落被拉珍这么一块,手指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