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胡晓琴一顿状似发疯的癫话,舒窈脸色有些不对劲。
楼下病房的沉仲越脸色也不对劲,他无数次往门外张望,都没见到某个女人的影子。
“小沉哥,你看什么呢?”
“你姐怎么还不过来?”
沉仲越压下心里的烦躁,昨天的那一出,适得其反了?
不能啊,他明明看舒窈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看到斜对面的那张空床位,沉仲越的脸色更臭了,难道是是因为那一家?
确实够乱的,但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他就不一样,他自动和除了舒窈以及长辈外的一切异性保持距离。
“小沉哥,你找我窈窈姐干嘛?”
舒胜丰抬起了头:
“饭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
“小沉哥,窈窈姐也是很忙的。”
舒胜丰颇为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沉仲越心头一梗,
“我出去转转。”
“哎,小沉哥,你去哪儿?等我!”
舒胜丰呼噜呼噜快速扒饭。
“不用,你慢慢吃。”
舒胜丰看着沉仲越健步如飞的背影,挠着头咋舌:
“这哪儿还用我在这里啊,走得比我跑起来都快。”
舒窈没去沉仲越那边,和胡晓琴分开后,她直接走出了医院,
她昨天刚下的决心,在听到胡晓琴的往事后,又忍不住动摇起来。
她无法去批判胡晓琴,从她的角度,她失去了丈夫,带着孩子回到老家,或许她也曾等着时间抹平一切,
但偏偏严家也过来了,在她眼皮子底下过得幸福美满,所以她内心的阴暗全部爆发,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破坏。
可严家有错吗?
好象也没有,严川想要报恩,但胡晓琴的挑衅、家里孩子的不理解以及丈夫无数次不论大小事将胡晓琴母子放在第一位,也会让戴秋澜难过,她的心里或许也会出现怨怼。
如果她是胡晓琴、如果她是戴秋澜,她会怎么做?
如果沉仲越是林彦舟,或者他是严川,他又会怎么做?
舒窈沿着街道往回走,县医院离得不远,与福新路之间有一条便捷的小道,从这里走就不需要绕个大圈,舒窈与往常一样拐了进去,
天色昏暗,巷子两侧的人家几乎都已经关上了门,舒窈走到一半,脑子里莫明其妙地响起了警报,开始警觉,
手里悄悄拿上了从大平层偷渡出来的防狼喷雾。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舒窈猛地转身,举起喷雾按下,仓促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连忙调转喷雾口的方向,
一阵辛辣的味道从空中飘过来,舒窈和谢满仓都连打几个喷嚏。
“谢师傅?你怎么在这儿?”
谢满仓揉着眼睛鼻子,
“舒同志,我大舅子家就在前边,今天从厂里买到一些次等肉罐头,我婆娘让我送些过来。”
“阿秋,阿秋!”
谢满仓又打了几个喷嚏,
“我从后面看着背影象你,想过来确认一下,舒同志,你刚刚洒的是什么东西?怪呛眼睛的。”
“辣椒水。”
舒窈讪讪笑着把防狼喷雾放进布包里,
“谢师傅,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
谢满仓连连摆手,
“我去大舅子家用凉水冲一冲就成。”
“舒同志这是回家?”
舒窈点头。
谢满仓立刻催促:
“天不早了,舒同志赶紧回去吧。”
“我这就回去了,谢师傅,一定要用凉水冲啊,不然时间越久眼睛越辣。”
舒窈叮嘱。
谢满仓打着喷嚏拐进巷子,往大舅哥家走去,舒窈笑着摇头,只感觉自己疑神疑鬼。
“同志,让一让让一让,小心磕到碰到。”
就在要走到大路时,正对面有两人推着木板车过来了,速度不慢,舒窈往边上避了避,想先让他们过去,结果就在擦身的一瞬,靠近她的那个男人忽然动作迅速地转身,抬手捂住她的嘴,
另一个人也快速靠近,手上拿着一块沾着液体的帕子,并眼疾手快钳制住她掏向布包里的手,一把拽过包,扔在了木板车上。
舒窈挣扎着一脚踢在男人的双腿之间,男人痛得下意识松开了手,舒窈手心翻转,一瓶新的防狼喷雾出现在她的手中,胡乱对着后面掐住她的脖子捂住她嘴的男人一阵狂喷,
男人短促地叫了一声,捂住眼睛。
嘴上的臭手甫一松开,舒窈就张嘴准备高喊救命,
“嘭”一声,一根棍子重重敲在她的后脑勺上,舒窈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眼见俩人一个捂着胯喊疼,一个捂着眼睛喊要瞎了,高个子男人心里暗骂一声“没用”,
脸上却半点没流露出来,关心地询问:
“豹哥、虎哥,你们怎么样?”
“去医院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
被叫做豹哥的男人这会儿眼睛火辣辣的,完全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