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的质问让石头妈也有些惊住,磕磕绊绊的说:
“他、他不是因为你才……”
她知道的不多,刚刚去看孩子,只听到他哭着讲自己不小心把舒窈踢下了树,害她差点被野猪伤到,其他就没有了。
“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凤珍推了推侄子。
“哥?”
见侄子不说话,她又看向堂哥。
看到一个比一个沉默的父子二人,舒窈冷笑,
“我来说吧。”
这里的动静,引来好几个舒庄大队的人,舒窈干脆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把野猪引走后,那野猪确实追着我跑了一段时间,忽然又原路返回,我担心他们几个,也跟着后面跑了过去,谁知道他们没听我的话好好呆在树上,正往山下跑,沉同志过来时,野猪已经撵上了他们几个,”
“没出大事,完全是因为他来得及时!”
“沉同志是带了枪的,可野猪和孩子们离得太近,为了不伤着孩子,他没用枪,而是徒手搏斗,给我们争取了上树的时间,”
“在我被石头不小心踢下树之前,沉同志就已经因为和野猪搏斗上了伤,后来为了救掉下树的我,又被野猪捅伤。”
“要论救人的功劳,也该是沉同志的功劳更大!”
听到徒手搏斗,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特别是与野猪有过交锋的民兵队员,
四百多斤的成年公野猪,一头拱下去,人的肠子都能被顶出来!
他们对付这种野猪,也只敢远远的打枪,根本不敢靠近,这完全就是豁出命去救人啊!
怪不得二大爷家的孙女儿哭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真救命恩人!
反观赵家这个孩子,半句不提人家,真让人寒心,也不怨舒窈这么生气。
“没错,”
舒明忠走了过来,
“这次野猪下山,我们大队没有象隔壁的春风大队一样伤亡惨重,全是沉家的功劳。”
他看了一眼赵大辉,赵大辉心虚地低下头。
“听到山里的动静,我带着胜利几个进山查看,在临近山脚的地方遇上了野猪群,我们就五个人,野猪足足有二十几头,要不是沉家兄弟还有老沉过来了,单凭我们几个,根本抵挡不住,它们怕是要冲进大队,造成更大伤亡的!”
“大辉,你跟我一起上的山,也看到了沉家这次做出的贡献,小沉同志浑身是伤,流出来的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孩子们却都被保护得好好的,”
“么么儿在山上时也把小沉同志怎么受的伤说了一遍,我不信你没听见。”
石头妈不可置信地在赵大辉手臂上打了一巴掌,
“孩子他爹,你怎么能这样?要不是舒家丫头和明忠大哥说出来,你是不是还准备瞒着?”
“黑五类怎么了?黑五类救了你儿子的命!”
她又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
“赵石头,你的救命恩人还在手术室里,你站在这里不心虚吗!”
“你就在这里等着,沉同志什么时候平安出来了,你再什么时候回家,跟我去沉家道谢!”
“我才不要谢他们,他们不配!”
“他们这种人,害死了我爷爷,就是死了也活该!”
赵石头恨恨抬头。
舒窈闻言眼前发晕,冲上去就想打他一巴掌,沉仲恒也捏紧了拳头,腮帮子咬得生疼,但有人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石头妈一巴掌打在赵石头的脸上,
“闭嘴!你、你真是被你奶奶给教坏了,好赖不分!”
她抖着手,一脸失望地看着丈夫和儿子。
因为沉仲越救了舒窈,田淑芬和崔喜凤这会儿对他可谓是感激万分,听到这话,崔喜凤眼神不喜,
田淑芬更直接,“呸”的一声,
“早知道是这么个不懂感恩的东西,还不如不救!”
“淑芬!”
舒明忠低声喝住她。
虽然这是实话,可赵石头毕竟是个孩子,不救这话,严重了。
舒窈现在对赵家厌恶到了极点,说话半点不留情面,舒明忠喝住了田淑芬,却喝不住她,
“大伯母说的对,原来赵家对待救命恩人,还看人下菜碟,”
“你们不领沉家的情,我可是要领的,毕竟,要不是沉同志,赵家几个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我却毫发无伤,赵家怕是还要算在我头上,质问我为什么保护不好孩子!”
“要不是我有个好爷爷,恐怕我就是死在野猪嘴底下,也只能得赵家一句,死了也活该。”
“我今天救人全凭良心,但以后,我不敢再和没有良心的人讲良心了。”
赵家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其馀舒庄大队的人脸色也有些变了,悄悄离他们远了些,
可不是嘛!
这赵家小子对待救命恩人都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当爹的还不制止,一副默认的样子,以后赵家再遇上什么事儿,可不敢随便救了,
别救人还救出罪来。
人群中的赵大全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