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哇啊!爸爸!”
见到亲爹,赵石头放声大哭。
“怎么样?没受伤吧?”
赵大辉连忙去把儿子侄子几个接下来,
“疼,我脚疼!”
赵石头眼泪汪汪,裤子底下都湿了一块,明显是被吓惨了。
赵大辉看了一眼肚子还有些起伏的庞大野猪,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沉仲越,一时间后怕的不得了,
幸好、幸好几个孩子没事。
“大伯,去医院,赶紧送他去医院!”
舒窈跳下树后第一时间跑到沉仲越跟前,看着他一身的血,想扶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的脸色甚至比沉仲越这个伤员还要白。
“别怕,都是皮肉伤。”
沉仲越扯出一个笑,安抚她。
“什么皮肉伤啊,好多血!”
舒窈的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不停催促着舒明忠。
好在,后面的大部队很快过来了,把伤员抬下山,轻伤的送进大队卫生站,重伤的送去县医院。
一行人乱糟糟地闯进县医院,连声叫着大夫,
沉仲越情况最严重,已经失血昏迷,被医护人员接手,飞快送入了手术室。
舒窈这才顺着墙瘫软下来。
帮忙拉车过来的沉仲恒擦了把汗,蹲在她身边安慰:
“不要紧,我看过了,没有伤到要害。”
舒窈的指甲无意识戳进掌心,怔怔地问:
“大哥,他是因为我才没有等民兵一起上山的吗?”
淮屹和淮峥已经跑了下去,如果是为了他们,他该和大哥一样,在接近山脚的位置对付野猪群,而不是一个人跑到半山腰。
沉仲恒一瞬间的沉默,舒窈就全明白了,她闭了闭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滑下。
“窈窈,你不要自责,野猪群下山伤人,我们本就不会坐视不理,山上不止有你,也还有一群孩子,虽然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沉仲恒自嘲一笑,
“但该记住的,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仲越这些年,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但这一次,他一定是最庆幸的。”
“这里我守着,你先去找护士处理一下伤。”
舒窈伤得不严重,全是被树枝划出来的细碎伤痕,但在她那张脸上,就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
“我就在这里。”
哪怕沉仲越和沉仲恒都和她说,这是皮肉伤,不严重,可是那么多的血是真的,昏迷也是真的,她想亲眼看到沉仲越从手术室出来,知道他平安。
沉仲恒没有再劝,而是去找护士拿了瓶消毒药水给她。
伤员们得到了安置,医院里安静下来,舒振华和舒明忠也过来劝了她几次,让她回家休息,都被舒窈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舒庄大队听到消息的女人们赶了过来,一个个跑得满身是汗,
“么么儿,你没事吧?”
崔喜凤喘着粗气,拉起舒窈上上下下打量。
旁边的田淑芬扶着她,同样眼神焦急,
“月满一回去就哭着叫你,我们又听人说你一身的血,真是吓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不是我的血,是沉仲越的。”
舒窈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帮我挡住了野猪的獠牙,要不是他,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了。”
崔喜凤握着舒窈的手紧了紧,看着她失魂落魄、满脸泪的样子,没敢多问,只道:
“大奶奶陪你在这里等。”
赵家人也过来了,赵石头的脚骨折,但好在不严重,复位后打了石膏固定就能回家休养,他们看过孩子,特地来找了舒窈,
赵凤珍和赵石头的妈看见舒窈都恨不得给她跪下,
“窈窈啊,婶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娘家几个小侄子今天全在山上,我们都听说了,要不是你去找他们,又把野猪引走,我们赵家今天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窈窈,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赵凤珍抹着眼泪。
赵石头的妈则是满脸愧疚:
“我听石头讲了,他今天不小心把你踢下了树,害你差点被野猪伤着。”
崔喜凤还不知道有这事,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瞪着眼:
“这还能不小心?”
“石头也不小了吧?十岁了,该懂事了!”
“那下头就是野猪,他能不知道掉下去是什么后果?”
“还好么么儿没事,她要是有事,我崔喜凤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赵家是外来户,舒振华又是大队长,整个舒庄大队只要是姓舒,那都是沾亲带故,更别提舒窈还有个在京市的厉害爷爷,
赵家也是知道这事的厉害的,所以第一时间主动找了过来道歉,半点不敢隐瞒。
主动道歉和被舒家找上门,哪个后果更严重,他们还是知道的。
赵石头脚上刚打完石膏,就被他爹赵大辉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