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善还来不及多问,眼前明显不正常的西门端静已经被方才那一拳激怒,粗壮的小腿划过简洁的弧线。
他本想踢腿去拦,没成想对方中途忽然变向,身体猛地前倾,小腿似鹤嘴一般啄向脑袋。
情况紧急,王善只能双臂交叉护头。
小腿轰击在手臂上,庞然大力叫他面色巨变,双脚后蹬卸力,这才没把这一脚挨实了。
饶是如此,双臂被打中的地方也已经青紫一片,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此人肯定是破关武者!
王善来不及思考,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比起方才四人的围攻,眼前西门端静的攻击更象狂风暴雨。
作为练肉武者,他的耐力更强,发力更快更干脆。即使眼下成了一个只会怒吼进攻的野兽,但多年习武的本能并未丢失。
每一拳,每一脚,都如钻头似的打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清淅的痛楚。
可在皮肉的痛苦之中,骨髓深处却越发滚烫,那种麻痒化作了一种快感,使得他不仅不躲避,反而一次又一次主动地迎上去。
赵秉清一开始看着还连连发出惊呼,后面渐渐就没了声音。
而王善一开始完全落入下风,一直都在挨打。
巨大的压力下,眼前只有高速冲来的拳头,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随着时间推移,双方的体力都开始下滑,动作都开始迟钝之后,王善才开始尝试着进攻和反击。
这并不容易,开头的几次都被西门端静野兽般直觉识破,上身衣衫都被那双爪撕裂,皮肤都满是淋漓血迹。
可越到后面,王善成功的次数就越多,最后双方完全已经是势均力敌。
“怎么可能呢?我是练肉武者,他早就应该被我打趴下了才对。”
“好耐打,就象地里的黄牛一样。”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倒下!”
战斗的发泄让西门端静逐渐恢复了神智,可清醒后战斗的结果却不让他满意。
他不认识眼前的青年,也不在意对方是谁。
他只知道,自己从小锦衣玉食,大药进补,名师教导。
他是县学的武生,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西门家的小官人!
而眼前之人,粗麻布衣,一看就是乡下的泥腿子,气血的强度还没到破关的层次。
这样的对手,早就应该被自己的鹤拳折断了手脚!
明明都气喘吁吁了,怎么眼中还有那么旺盛的斗志?
“嘭!”
沉重的拳头,被掌心抵挡,反握。
西门端静咬紧牙关,左手似鹤嘴啄出,然而才出到一半,就被抓到了手腕。
“累了?没力气了?”
王善冷不丁开口,说话时嘴角牵动脸上的伤口,一阵刺痛。
血液从眼角流下,但因为面部肿胀,爬行得极为艰难。
狼狈,很狼狈。
自从习武以来,王善第一次如此狼狈。
在面对西门端静狂暴的攻势时,有那么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下去了。
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一开始西门端静筋肉鼓胀,就连身高都比他要多几寸,象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可现在,伴随着气血的消耗,对方的身形肉眼可见的缩水。
因为没受什么伤,所以看得出这是个奶油小生似的富家公子,身形匀称,四肢修长。
可现在这张俊脸却面目狰狞,那双脚掌甚至抠破了鞋底,肉眼可见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而王善同样也浑身肌肉紧绷,角抵之中,他忽然侧身,收手。
西门端静措手不及,身体失去平衡前冲,而前者却趁机站定,以左脚为支点,转身侧踢——
轰!
汪家剩下的半边门这下完全碎裂,西门端静翻滚着倒在院外,贴地的耳朵隐约听到一阵一阵的脚步声。
“够了”,他摇了摇脑袋,智商渐渐重回高地。
“够了?”,王善跨过门坎。
“我说让你停下!”
西门端静起身怒吼,脸颊却忽然传来一股剧痛。嘴里噗嗤一下,吐出一颗带血的白牙。
“你说停就停?”
王善收回带血的拳头,小臂因为酸痛而颤斗,但他没有迟疑,又是一脚,将其踢得跟跄后退。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西门端静失态怒吼,可迎接他的只有沉默的拳头。
王善除了通背二十四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