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反应完全出乎了毛骧的预料,噌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
“嫌弃?”朱元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怎会嫌弃?那可是咱顶格赏赐的,规格也就仅此标儿了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住毛骧,“是不是王恕那个狗奴才伺候不周?冲撞了国师?!”
“不不不!”毛骧吓得连连磕头,“陛下明鉴!臣安插在国师府的人传回消息,王公公将国师伺候得比伺候亲爹还周到,万万不敢有半点怠慢。”
“那为何嫌弃?!”
“这个”毛骧擦了擦冷汗,斟酌着词句,“据府上人说国师大人的性子,似乎,似乎不喜这等排场。”
“不喜排场”朱元璋一愣,随即那股子帝王威严又缓缓收了回去。他坐回龙椅上,喃喃自语,“方外之人方外之人啊”
就在这时,太监通报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朱元璋挥了挥手,“你滚吧。”
“臣告退。”毛骧如蒙大赦,倒退着消失在殿内。
朱标一身常服,快步走了进来,见父皇正托着下巴,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似乎心绪不佳?”
朱元璋一见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脸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标儿,你来得正好。”
他将方才锦衣卫的禀报说了一遍,“咱赏了国师那般殊荣,他竟似乎不甚满意。咱在想,是不是赏错了?”
朱标一听,反而笑了。
他走到朱元璋身边,轻声劝慰道,“父皇,您这是关心则乱,钻了牛角尖了。”
“哦?此话怎讲?”
“父皇,您想啊。”朱标温和分析道,“李国师是何许人也?那是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母后性命的神仙人物。国师既是方外之人,在他眼中,那杏黄车驾恐怕与寻常的青布小轿,并无二致。”
“然而父皇厚赏,在于父皇的态度,在于我大明皇家的诚意与敬重。”朱标郑重道,“国师可以不受,但我大明不可不赐。”
“对!对对!”朱元璋一拍大腿,龙颜大悦,“标儿言之有理!咱倒是钻了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