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单杆下,陪着许三多腹部绕杆的人已经换成了黄粱。
许三多学这东西本来是在演习之后的,可或许是因为黄粱先前无意提了一嘴的缘故,产生了什么蝴蝶效应,史今竟然早就提前教过他了。
只是他如今依旧还是不得要领。
两人在昨日的训练中,已经成了全七连人口中的笑柄,还给他俩取了个组合绰号,名为“七连呕吐双雄”!
这绰号充满了调侃,却又实事求是,丝毫不象是虚假诋毁。
这就是这支部队的另一个特别之处,这些绰号虽然难听,可又不会让人真的生气,因为它往往总能抓住当事人的一些客观又形象的特征。
它时刻提醒着你,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好值得丢脸的,正视自己狼狈和客观的一面其实不用不好意思,因为你承不承认它都存在,接受和习惯它就好!
这种方式很粗鲁,但不正是残酷社会中教人成长最快最聪明的方式吗?
也难怪都说部队锻炼人,在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真实环境下锤炼出来的人能不心胸开阔吗?
这件事里,其实黄粱还是挺冤的,因为要不是许三多,他本可以靠强忍着不吐或落车后再吐的。
可他又性格特立独行,不屑对人解释。
吐了就是吐了,不管什么原因,吐的那个身体始终都是他的!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啪嗒!
许三多再次掉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黄粱。
后者始终未有任何动作,用他那一贯冷漠的语气平静说道:“你是想让谁来扶你吗?”
许三多一时间被他问懵了,哪有人这么问问题的?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地靠自己站了起来。
“我……”许三多开始张口结舌。
“你是想等着我教你点什么大道理,手柄手地教你下一步该如何做吗?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
“独立思考……”许三多脑袋又卡壳了。
“上!”
涉及到让他做事的话,黄粱始终只有这简短的一个字。
“可我怕摔!”
“我底子比你还差,我都不怕,你也能不怕!”
“你能给我做个示范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会啊!”
“我不是说动作,我是说,如何做到不害怕?”
“感受重心,不停重复完成你会的动作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可我环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史班长是如何教你的?”黄粱又一次开始头疼了。
“他说想想那个兵!说人是靠意志撑着,不是靠数字!”
“你知道还问我?上!”
许三多:“……”
他感觉,黄粱好象说了很多,又好象什么都没说。
……
再次环够了三十多个后,许三多又一次掉了下来。
黄粱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史今亲自出马才能让这人开窍。
他的性格和史今南辕北辙,完全用不来那套哄孩子一样的教程法,在成为史今这一点上,他暂时还是失败了!
一切顺其自然吧。
顶多再被他吐上几次,他已经快要免疫那味道了!
“让开!”
黄粱自顾自抓住铁杆晃了上去,一个接一个地环了起来,动作比许三多利落了无数倍。
“你愿意给我示范了?”
“我是在自己练,晕车的可不止你一个!”黄粱冷冷道。
许三多一直在数黄粱转圈的数量,书着书着脸色突然不对劲起来,嘴巴越张越大。
“八十三个!你竟然能环这么多?你不是说你最多环二十五个吗?”
“那是在完全不晕的情况下!”
“你是怎么做这么多的?”
“不停重复完成你会的动作,加点意志力!”黄粱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许三多:“……”
黄粱虽然教不会对方,可知道如何让对方闭嘴,让他无话可接就是了!
下来后,黄粱整个人很晕,可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至少没有干呕,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
昨天主要还是因为跑过步,体力下滑过于严重。
这几乎已经快要接近他现在清醒的极限了,要是过百,他绝对起不来!
虽然今天是周六没有训练安排,但他下午可还有事情要做。
见他颤颤巍巍就要离开,许三多突然冷不丁道:“你不管我了?”
“管你什么?”黄粱头也不回道。
“管我腹部绕杆啊!”
“我底子比你差,做得比你多,不也没人管我吗?不管你你或许做得还能更多点!”
许三多又一次接不上话,愣在原地。
一个极限三百多个的人会需要他的苦口婆心?开玩笑!
……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