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还在继续。
要求,部分队员先行落车并占据有利地形,班长根据敌情调整登车顺序,确保步兵与战车保持10米以上距离(实际战斗中的建议是25~50米)。
落车后,需立即利用地形疏散隐蔽,与战车保持横向或纵向间距(如贴近车左前方或后侧),避免直线暴露。
若无明确指令,默认在车辆左前方展开。
这些本来简单到了极点的东西,不知为何到了许三多身上总是出现各种问题。
先是落车时碰头倒退,所有人均被他堵在了车里出不去。
后是跳车后没站稳习惯性摔倒,摔倒的姿势也是五花八门。
黄粱跟在他后面落车,每次都需要上前搀扶,一遍遍下来后弄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他也是在这一刻才真切体会到史今的伟大,耐心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任谁这么日复一日地手柄手提点一个象是故意不开窍的人,都会倍感折磨!
因为是综合训练,练的当然不仅仅是登车的人,还有驾驶员。
所以,三班的人再次悲剧了!
落车地点的选择可是十分有考究的,通常选择在距敌方前沿阵地1~3千米的位置落车,优先靠近隐蔽局域(如林区,土墙后方)或己方坦克队形后方,避免正面对敌暴露。
所以战车要行驶过各种地形,所有士兵都要再次适应更加颠簸的车内环境。
黄粱的眩晕感已经过去,史今又特意为他调换了位置,许三多再次呕吐时,他丝毫没再受到影响。
史今的人格魅力再次在他面前凸显无疑。
史今将自己换到了许三多身边,不厌其烦地安慰他,不停重复说着“再忍忍”这三个字,吐了后又耐心地帮他拍背整理衣物。
黄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怪伍六一总是一见许三多就刻意针对,实在是史今的心累被他看在眼里,身为好友的他实在不忍心天天见到这一幕。
一下午下来,登车训练进行了近十次,许三多起码吐了三次,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刚刚重新补充进胃里的东西又被吐了出来。
……
回去的路上,许三多的头埋得很低,就连黄粱的方向也不敢看过去了。
黄粱看得难受,很怕对方以为自己像成才一样疏远他,落车后硬是拉着他安慰了很久。
虽然语气依然一样的冷,可话里话外都是让对方不要多想。
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此举也不完全是为了两人的交情,更多也是为了史今和三班成绩。
这一路下来,他对史今的佩服一直在增长!
这时代之所以如此与众不同,这支军队之所以如此被他追捧,就是因为有千千万万个史今在默默无私奉献,不计回报地光罩和培养不成器的后辈兄弟。
人啊,只有在失去过后才能够懂得珍惜!
秩序崩塌的末世最缺的是什么?
人情味!
没有那股大同无私的精神支撑,完全靠利益来维系的秩序是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牢固秩序的。
来自末世的他实在是深有体会!
人类文明本就是反自然的产物,人类之所以成为陆地主宰,活得安稳无忧,便是所有人都在心里隐隐遵守着一条“人命至上”的原则。
而人类文明之所以缺少暴乱和纷争,之所以充满友爱与平和,便是所有人都在心里隐隐信奉“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的精神信仰。
原则和信仰更具象化一点便是道德和法律。
人们确立道德标准,制定法律法规,为的其实是强制约束作用。
可总有那么一些从小就笨拙、就在认知上低人一等的同类存在,例如许三多,他们不是不努力,而是周边环境造就了这样无奈的性格。
他们不想伤害别人,可他们也容易给别人带来麻烦,和被人伤害。
军队是个十分奇特的地方,这东西自古有之,未来也少不了有之。
它将所有性格千奇百怪的人从天南海北地聚集在一起,将所有人的性格都彻彻底底放大,迫使人敞开心扉,更频繁接触。
许三多这类人一旦出现在这,若无史今这样的人存在,仅靠冰冷的军纪和虚无的道德标准来约束所有人的话,他们往往受到的伤害很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这就是霸凌、就是人格诋毁,还是避无可避的持续性心理伤害。
就象是某些没有人情味的冷漠国家,人们为何害怕服兵役,真是人口少的原因吗?恐怕还是他们的部队缺少史今这样爱护新兵的无私底层军官。
“班长”一词对于这支军队来说绝对是一个特殊的词汇,所有当过兵的人在离开军营后,可以记不住以前的作训科目,可以记不住晨跑时喊过的口号,但绝不会忘记“班长”这两个字。
这样的“班长精神”一旦流入社会,带动的一定是这社会更加的和谐安康,很多原本只会出现在口号中的文明行为才能够得以落地实现。
可以说,史今就是这时代的人类之光,是挺起这世界的脊梁和支柱。
黄粱来自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