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脚步又近了,周六下午,林晓棠的电话准时打来:“今天是周六呀,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笑着应下:“好啊,老地方见。”
饭桌上,我照例点了瓶酒,她眼馋地凑过来:“我陪你喝一点嘛。”我连忙摆手,给她换了杯王老吉凉茶:“不行,喝酒容易上瘾,这个更适合你。”她瘪着嘴撒娇:“就一小杯,保证不多喝。”我故作严肃地摇头:“一杯也不行,听话。”她只好悻悻地捧着凉茶,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瞪了我一眼,模样娇俏得很。
吃完饭,我们沿着街道散步,路过一家亮着霓虹灯的歌舞厅时,林晓棠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的:“来深圳一个月了,我还从没去过歌舞厅呢,今天有你陪着,咱们进去坐会儿好不好?”我点头应允,却不忘提前叮嘱:“可以,但说好不能喝酒,不然我可立马带你走。”她连忙点头:“不喝不喝,就听听歌。”
走进歌舞厅,我们选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我点了一扎啤酒,台上正有人浅吟低唱,舞池里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人随着旋律晃动。不知怎的,我忽然也想唱首歌,招手叫来服务生询问点歌方式,得知二十元一首后,接过点歌单随手勾了两首——《不是我不小心》与《回头太难》。
没一会儿,大屏幕上跳出“下一首《不是我不小心》,9号台点歌”的字样。等上一首歌曲收尾,我起身走向舞台,接过话筒调试了两下,前奏缓缓流淌时,我抬眼望向卡座里的林晓棠,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开口唱起第一句,台下不少人停下脚步,渐渐起身走进舞池,零星的掌声慢慢汇聚成一片。这首歌像初冬夜里窗边撞见的一场克制心动——前奏里绵长的怅然裹着我略带沙哑的嗓音,那句“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出口时,连自己都恍惚了,仿佛在替所有藏着心事的成年人,唱出那份“真心藏不住”的身不由己。
那些“不是我存心故意,只是无法防备自己”的剖白,多像我与她的相处日常:明明想保持分寸,却在她笑眼弯弯时乱了阵脚;明明想克制心动,却在她生病时忍不住悉心照料。那种“怕惊扰,却已动情”的愧疚与珍视,被旋律揉进每一句唱腔里,唱着唱着,就想起上周的这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在她醉酒时小心翼翼守护,终究还是“不小心”交出了真心。
这首歌最打动人的,从不是华丽的技巧,而是那份坦诚——不辩解、不掩饰,只是直白地承认心意,接纳那份“失控”的温柔。成年人的喜欢,从不是横冲直撞的热烈,更多是“怕给你负担,却又忍不住靠近”的矛盾,而我恰好借着旋律,把这份“不是不小心,是真心难掩”的细腻,唱给了台下最在意的人。
唱完收尾,场内掌声雷动,我走回卡座时,欢呼声仍未停歇,甚至有人高声喊着:“帅哥再唱一首!”林晓棠早已眼眶泛红,见我坐下,立刻靠过来把头抵在我肩上,声音带着哭腔:“你唱歌真好听,我都快被感动哭了……木子,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回应,歌舞厅老板就带着服务生走了过来,服务生手里端着一扎啤酒和一杯鸡尾酒:“这是老板特意请二位的。”我有些诧异,老板笑着解释:“你刚才一唱歌,舞池里瞬间就满了!你嗓音特别有感染力,唱得又投入,希望以后常来坐坐,酒水免费!”我笑着道谢:“那我肯定常来,免费唱歌喝酒,这么好的事可不能错过。”老板追问我的名字,我答“木子”,身旁的林晓棠却突然伸手,狠狠掐了我胳膊一下。
等老板离开,林晓棠立刻皱起眉:“不许常来!”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呀?”她鼓着腮帮子,语气带着点霸道:“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你常来肯定会被人拐走的!”我忍不住笑了:“傻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容易被拐走?”她却不依不饶:“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我只好妥协:“好好好,以后不来了,要来得话,一定带着你一起。”她脸上的紧绷才慢慢松开,转而盯着那杯鸡尾酒,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杯免费的鸡尾酒,我能喝一口吗?”我无奈点头:“喝吧,就一口。”
话音刚落,台上的服务生拿着话筒喊道:“有请9号台的木子先生,为我们带来《回头太难》!”我再次走向舞台,台下的掌声比刚才更热烈,掌心竟微微冒出细汗。前奏沉郁的钢琴混着弦乐响起,我闭上眼,带着砂砾感的嗓音缓缓流出,第一句“你说爱我到永远,承诺变成了谎言”出口,就像把藏在心底的倔强遗憾,全摊在了灯光下——明知结局难改,却还是舍不得放手,想回头,又偏要硬撑着不回头。
我虽不是专业歌手,但开酒店时经常唱这首歌,早已摸透了每句歌词里的情绪,能把那份“难”,唱成成年人独有的“硬扛”。唱到“回头太难,爱已不再,往事却依然”时,我刻意压着喉间的沉郁,没有歇斯底里的控诉,只有藏不住的怅然——像那些曾有过的时刻:明明翻着旧照片红了眼,却对朋友嘴硬“早忘了”;明明路过共同去过的老地方脚步发僵,却强装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