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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浪里走(义乌劫后有余货)(2 / 3)

等吧。”

到了市场,天刚蒙蒙亮,摊位大多还空着,只有几个摊主在卸门板,“哗啦啦”响。我扶着车把下来,正想找管理员问鞋摊在哪儿,就见个穿蓝布褂子的大叔走过来,盯着我的脚直看。“同志,你这是……鞋被偷了?”他指了指我裹着蛇皮袋的脚,眼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了然。

我实在没法子装体面,苦笑道:“是啊,在车站打了个盹,醒来鞋就飞了。”

他噗嗤笑了,往市场里指了指,“这阵子常有人遇上。你啊,下次哪怕花三十块住个小旅店,也别在车站硬等,不值当。”

我点头如捣蒜,“那肯定了,再不敢了。”心里却在算:那双老人头420块,够住十几次旅店了;更别说那七千块……越算越心疼,鼻子又酸了,眼圈发热。

跟着他指的方向找到鞋摊时,老板正蹲在地上卸门板。我走上前,他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老板娘从另一边过来,一眼瞥见我的脚,“哎哟”一声笑弯了腰:“小伙子,你这穿鞋法,我头一次见!”

我低头看自己——一只脚裹着灰扑扑的蛇皮袋,另一只脚光着,脚底还沾着泥,确实滑稽。先前憋着的委屈,被她这一笑倒冲散了些,也跟着苦笑:“大姐,别笑了,我这是实在没法子。您发发慈悲,卖双鞋给我吧?”

老板也笑,直起腰说:“行,挑吧。看你这样,也不赚你零售价了,按批发价给你。”

我选了双42码的白网鞋,帆布面,轻便。老板娘指了指角落:“水龙头在那边,洗洗脚再穿,干净。”我道了谢,提着鞋往水龙头走,路过隔壁袜子摊,瞥见堆着的棉袜质量不错,索性跟摊主说:“批十打,我店里卖。”抽了双新袜子揣兜里,其余先放他摊上,回头来取,倒也没耽误事。

洗了脚,穿上袜子和新鞋,脚终于踏实了,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先前的疼也轻了些。快步走到儿童茄克衫的摊位,老板正弯腰整理货物,见我来,直起腰就笑:“小伙子,那100件,是不是卖完了?”

我心里一暖,他倒记性好。“可不是嘛,”我往摊位上扫了眼,没见着茄克衫,“今天来补1000件。”

他脸上的笑淡了些,面露难色:“小伙子,不巧,没库存了。”

我愣了:“怎么会?我上次来不是挺多的?”

“昨天全卖光了,”他赶紧解释,“布料昨天下午才到,工人昨晚通宵赶工,可也没那么快出货。”他喊来老婆守摊,“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厂里看,不远。”

“远吗?”

“不远,我骑摩托带你去。”

坐上他的摩托车,往城郊开了十几分钟,拐进个山坳里的村子。远远就听见缝纫机“哒哒哒”的声响,像无数只蜜蜂在飞,全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开着小作坊,门口堆着布料和半成品,晒场上还晾着刚裁好的衣片,热闹得很。进了他家院子,老板喊来管事的:“昨晚的货出了多少?”

管事的擦了擦汗,指了指屋里的堆头:“得下午才能出,估计二百多件。”

“行,”我咬咬牙,“这二百多件我今天带走,剩下的再凑1000件,明天给我发铁路快件,我第二天要收到。”

老板点头:“发货运?”

“不,铁路快件快。”我边说边掏钱包,手伸进皮茄克口袋才猛地想起——七千块被偷了,刚才买鞋买袜子花了些,剩下的钱恐怕不够。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老板,得减点量。我包里的钱和鞋在车站被偷了,就剩内层口袋这一万块,刚才花了些,怕是不够1000件了。”

他愣了愣,随即了然,没多问。我抽出五张留着应急,其余的钱递过去:“您点点,按这个钱数算,今天先拿能拿的,剩下的明天发快件时一起算。”

他数着钱,忽然抬头:“那铁路运费?”

我这才想起忘了问运费,心里一紧,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运费也从这里扣吧,多退少补。对了,我量也不算小,能不能再便宜点?总不能跟小客户一个价吧?”其实我知道义乌批发难讲价,他们利润薄,可心里实在疼那笔被偷的钱,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老板笑了,从抽屉里拿出张纸,一笔一笔算给我看:“来,我算给你听,你看,面料钱、里布钱、拉链、铁纽扣、针织领,还有车工费,一样样加起来,在你们嘉兴做,起码得二十多。我们这儿一条裤子才赚一毛,有的小商品按几厘算利润,真没法再降了。”

我看着他写的账,心里叹口气——义乌能这几年火起来,怕就是靠这薄利多销,实在。“行,”我摆摆手,“价我不还了,运费您帮我包了,到嘉兴也不远,成不?”

他想了想,拍了拍桌子:“你爽快,我也爽快!包了!”

下午揣着二百多件茄克衫往回赶,火车上抱着包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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