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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里走(风急潮涌)(2 / 3)

临走她塞给我了电话:“有事随时找姐。”

天刚蒙蒙亮,我就在客厅捏着听筒,拨通了厦门的长途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丽珠姐,我是木子。”

“木子啊,好久不见你了,有事找我?”她的声音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温软,像厦门的海风。

我攥紧了电话线:“我想新开家经营部,手头差两万块,急用……您要是方便,能不能先借我?”

“急用钱?”她顿了下,“我跟老许通个气,他刚好要去上海,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拿!”我连忙说,她却笑了:“傻小子,老许刚好要去上海办事,让他捎过去。

上海到嘉兴近。

我说:“不,怎好意思叫潮勇哥送过来,还是我去取。”“你等会儿,先挂了电话吧,我问一下他宾馆预定住哪儿。”

下午四点,电话铃响得急,我抓起听筒就听见丽珠姐说:“木子,老许晚上住上海和平饭店,北区808房。你记一下地址,他把钱给你带过去了。”

我拿笔的手顿了顿——和平饭店?那是上海外滩最扎眼的楼,青砖墙面爬着老藤,铜门亮得能照见人,小时候跟娘去上海走亲戚,远远望过一回,只敢在马路对面瞧,觉得那地方离自己比南湖还远。

老许竟住那儿?

我忍不住笑:“丽珠姐,老许哥真舍得花钱。”

“他那人,办事图个稳妥。”

丽珠姐又叮嘱,“钱你别急着还,先把店开起来,预祝你开业大吉。”

挂了电话,我翻出抽屉里的交通图,把嘉兴到上海的路线用红笔描出来——晚上骑车没灯,得记牢了。

正描着,门被推开,毛毛三姐夫探进头来:“木子,吃饭没?我刚买了辆‘幸福’,带你兜圈去。”

他身后靠着辆暗红色摩托车,车头上的“幸福”商标闪着光,车座还带着新皮革的味道——那会儿国产摩托车也金贵得很,两千六百多块,三姐夫攒了几年才买下。

我举了举手里的地址:“三姐夫,我今晚得去上海拿钱,丽珠姐让老许哥捎了两万来。”

“上海?”他凑过来看地址,“来回得四五个钟头,夜里路黑。我陪你去,我这‘幸福’稳当,比你那铃木摩托车重很多,跑夜路踏实。”

晚饭在毛毛家吃的,毛毛娘给我装了两个肉包揣兜里,热乎气透过布口袋渗出来:“路上小心,别贪快。”

三姐夫发动摩托车,“突突”的声响惊飞了院墙上的麻雀,我们沿着环城路往上海开时,天刚擦黑,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像串在路边的星星。

到和平饭店时九点多了,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白手套擦得发亮,替我们拉门时打量了眼我和三姐夫沾着灰的裤脚。

找到808房,我敲了门,里头传来老许的声音:“谁啊?”“我,木子。”

门开了,老许见我们来,笑着把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过来:“木子,丽珠跟我说了。”

我接过信封,指尖捏着厚度,钱的硬挺触感透过纸传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潮勇哥,这钱我最快借三个月,最迟半年,一定还。”

他摆摆手,烟灰落在地毯上,淡了个小印:“说啥呢?你开店是正经事。啥时候方便啥时候还,别惦记。”

三姐夫在旁催:“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回去。”老许送我们到电梯口,又塞给我两个苹果,凉津津的:“路上饿了吃。”

回去时偏生走错了道。夜里看不清路牌,骑到半路才发现往苏州去了,三姐夫挠挠头:“认个大概方向,往南走总没错。”后来绕到平望镇,才顺着运河边的路回嘉兴,比去时多跑了几十公里。等开进熟悉的巷口,天边都泛白了,摩托车停在院门口,我摸出信封对着光看,里头的钱用橡皮筋扎得整整齐齐,心里暖烘烘的——这世上,总有人肯在你难时拉一把。

钱齐了,改造工程立刻开工。

施工队砸墙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的街道办的饮食店,面香混着尘土味飘过来,有阿姨扒着窗口问:“木子,这破仓库要做啥?”我笑着喊:“开毛衫经营部!以后来买毛衫,给您算便宜!”

办营业执照时,验资要十万,手里刚好够数,工商局的同志看我年纪轻,多说了句:“年青人,你这经营部是我们嘉兴首个专做羊毛衫行业的执照,你得加油做个好榜样噢。”我点头:“尽力而为。”他在执照上盖完章递过来,红印鲜亮:“好好干,年轻人有闯劲。”

去税务登记那天,负责的谢向农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把发票本递给我时,突然按住我的手:“木子,发票可得看好了,这东西就是钱。”

我愣了下:“发票不就是个凭证?”

“你这不是你以前用的零售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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