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冰,小扬在岸边哭,我浮出水面时,她扔过来的毛巾打着结……
原来我在这儿做了这么多事,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把日子撞得七零八落,却也撞出了些暖乎乎的东西。
“木子!发啥愣!”一声喊把我拽回神。是对面船厂的二柱,正扒着轮船的栏杆冲我喊,“不上船?等潮退啊?”
我这才看见,轮船已经离岸一尺多远了,黑色的铁皮船身被浪打得轻轻晃着。船老大站在驾驶舱门口,手里的烟卷明灭不定,见我不动,扯着嗓子喊:“走了啊——”
汽笛“呜——”地响起来,震得耳朵嗡嗡疼。我拎起包,往前跑了两步,纵身跳过去,鞋底落在甲板上时,发出“咚”的一声。
站稳了回头,小镇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模糊。码头对面的吊机像个沉默的巨人,老槐树的影子溶在昏黄的灯光里,河水载着船往远处走,把那些笑声、琴声、吵架声都留在了身后。
风从河面扑过来,带着水汽的凉。我摸了摸衬衣口袋,那片枫叶还在,边角有点卷了,却依旧红得像团火,我拿了出来丢进了海盐塘里,顺风逐浪飘走了,我不想知道飘去哪了,我不再想她了,,,。
“再见了。”我对着红枫叶也对着越来越远的岸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混进轮船的马达声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码头船发水悠悠,琴迹街尘入旧游。
风裹离怀随浪远,回头犹望月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