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倒进机器。“轰隆隆”的响声里,稻壳飞出来,变成细细的糠,白花花的米粉落在布袋里,沉甸甸的。他舀了两小袋递给我们,我摸了摸,估摸着有三四斤,心里乐得直冒泡,想着外婆烙米粉饼时,油锅里滋滋的响声该多好听。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士华还在念叨着米粉饼,我却忽然想起王叔叔的话。“偷”这个字像根小刺,扎在舌尖上。可我明明看见隔壁杜家奶奶喂鸭子时,撒的就是金灿灿的稻谷,难道她家也是“偷”来的?
这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个圈,被我悄悄按了下去。管他呢,反正大家都这样。风从路边的玉米地里吹过来,带着青纱帐的甜气,我晃了晃手里的米粉袋,忽然想,要是能分半块米粉饼给树影里那个小姑娘,她会不会朝我笑一笑?
担满归途日已长。
炊烟梦里饼香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