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载出神。
突然,廨房那单薄的木门被轻轻叩响:“秦编修在否?”一个尖细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思齐心中一凛,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面白无须,身着深青色宦官服色的中年内侍。那内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扫过秦思齐看向这间临时居所,只见一盏灯,几本书,一盏茶。
微笑着道:“秦编修,陛下有口谕,召您即刻前往乾清宫西暖阁见驾。”
陛下召见?而且是在这个时辰?乾清宫西暖阁,那往往是皇帝批阅奏章后,私下召见近臣议事之处!秦思齐心头巨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连忙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常服,躬身道:“臣,秦思齐接旨。有劳公公引路。”
起身想打点一下公公,但是发现没有带银钱,无奈一笑:“公公,见笑了。”
心中飞快盘算,皇帝为何突然在深夜召见自己。怀着忐忑与疑惑跟着公公,穿行在夜色笼罩下的重重宫阙之间。
汉白玉的台阶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巡逻侍卫的甲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是自己第二次单独被召见,内心少了些初生牛犊的锐气,多了几分审慎与思量。
来到乾清宫西暖阁,皇帝并未坐在御案之后,而是穿着一身宽松的赭黄色常服,负手站在一扇巨大的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空。
御案上,奏章堆积如山,一旁的金猊兽首熏炉中,龙涎香的气息悠远绵长。
秦思齐依礼跪拜:“微臣翰林院编修秦思齐,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深邃如渊。摆了摆手,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随意:“平身吧。这么晚唤你来,没扰了你的清修吧?” 这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看来皇帝必然听说了自己,夜宿翰林院的事迹。连忙起身,垂首恭立:“陛下召见,是臣的荣幸,岂敢言扰。臣资质愚钝,唯恐有负圣恩,唯有以勤补拙,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