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放进书桌的抽屉里,顺便瞥了眼抽屉里的照片——那是去年和朋友去海边拍的,我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再看,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轻松多了,至少不用一边背单词一边担心上班迟到。
十一点零五分,走进厨房。冰箱里有昨天买的青菜、鸡蛋和一块五花肉。本来想做红烧肉,可一看时间,再炖肉肯定来不及,只能简单炒个青菜,煎个鸡蛋,煮碗面条。我把青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叶子上还带着点水珠,绿油油的,看着很新鲜。洗青菜的时候,水流过手指,凉丝丝的,我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奶奶洗菜总是在院子里的井边,用井水,比自来水凉多了,洗出来的青菜也觉得更甜。
切青菜时,菜刀有点钝,切到菜梗的时候,得用点力气才能切断,发出“咚咚”的声响。我切得很慢,一片一片地码在盘子里,心里盘算着:中午吃面条,下午上班的时候,抽屉里还有昨天买的全麦面包,饿了可以垫垫。忽然想起昨天在公司,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同事小林分给我一块巧克力,黑巧,特别苦,可当时觉得好吃极了。
十一点二十分,锅里的水开了,我把面条下进去,面条在水里翻滚着,像一群扭动的小银鱼。趁着煮面条的间隙,我煎了个鸡蛋。油热了,鸡蛋磕进锅里,“滋啦”一声,蛋清迅速凝固,边缘慢慢变黄,香味一下子就飘了出来。我用铲子把鸡蛋翻了个面,看着蛋黄慢慢从液体变成半固体,心里有点满足——煎蛋这种简单的食物,总能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十一点半,面条煮好了,捞出来过了凉水,拌上生抽、香油和辣椒油,再铺上青菜和煎蛋,一碗简单的拌面就做好了。我端着碗坐到餐桌前,阳光刚好照在碗里,面条上的辣椒油泛着光,看着就有食欲。吃第一口时,有点烫,我吸着气,把面条咽下去,心里想:还是自己做的饭好吃,比外卖健康,也更合胃口。
十二点整,吃完午饭。碗筷堆在水槽里,我本来想先洗碗,可一想,下午还要上班,得赶紧洗澡。我把碗筷冲了冲,放进洗碗机,然后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热水器的水烧得很烫,我调了好几次水温,才找到合适的温度。花洒的水淋在身上,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把早上的疲惫都冲散了些。我用了上周买的沐浴露,桃子味的,泡沫很丰富,我在身上搓了好久,直到浴室里飘满桃子的甜香,才舍得关掉花洒。
洗澡的时候,我又想起早上背的单词,“dilly-dally”和“procrastate”在脑子里打架,到底哪个更适合形容我今天早上的状态?好像都是。从赖床到看小孩走路,再到中途去洗衣服,没一件事是按计划来的,总在磨蹭。“下午上班可不能这样了。”我对着浴室的瓷砖自言自语,瓷砖上的水珠顺着缝隙往下滑,像眼泪。
十二点二十分,洗完澡,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吵,我打开手机,放了首孙燕姿的《逆光》,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我跟着轻轻哼。高中时最喜欢这首歌,每次考试前听,都觉得充满了力量,现在听,更多的是怀念——那时候的烦恼很简单,无非是考试没考好,或者和朋友闹了别扭,不像现在,要担心工作,要操心家里,连背个单词都要挤时间。
十二点半,拎着包出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开着,门口的音响在放促销广告:“新到的面包买一送一,酸奶第二件半价。”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早上的拌面吃得很饱,而且上班快迟到了。地铁站离小区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进了站,刚好有一列地铁到站,我跟着人流挤上去,找了个靠门的位置站定。
地铁里很挤,旁边站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手里拿着本英语书,低头小声地念着单词。我看着她,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公交上、地铁上背单词,那时候总觉得,等长大了,工作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现在才发现,人生好像一直在“背单词”,只是换了不同的内容——以前背的是书本上的单词,现在背的是生活里的“单词”:怎么和同事相处,怎么把工作做好,怎么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小姑娘念到“diligently”时,我心里动了一下,这个词和早上背的“dilly-dally”正好相反。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有点羡慕——她眼里的光,是我曾经有过,现在却慢慢淡了的。地铁到站,小姑娘跟着人流下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车门关上,才收回目光。
地铁继续往前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我从包里拿出早上没看完的书——是本散文集,里面有篇写秋天的文章,作者说,秋天是“时间的褶皱”,藏着一年里最温柔的时光。我翻到那一页,慢慢读着,文字很安静,像此刻地铁里的广播声,轻轻的,却很有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地铁报站:“下一站,xx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我收起书,拎着包,走到车门边。车门打开,我跟着人流出去,走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