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抓了,说不定反同盟的游击队会象雨后春笋一样在加泰罗尼亚各地冒出来呢。”
在西班牙,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
毕竟,那可是发明了“游击战”这个词的国度。早在拿破仑入侵伊比利亚半岛时,西班牙人就以残酷的反抗战震惊了整个欧洲,“guerril(游击)”一词由此诞生。那场战争至今仍被称作“西班牙人民的战争”,连拿破仑的老兵都对此心有馀悸。
“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惊动了教皇。”
既然教皇已经宣布对弗朗哥政权的绝罚,那么民众对那位“考迪罗”的支持自然会动摇,游击战的威胁也随之减弱。
若此刻去碰巴顿,那他前往罗马奔走、与教廷达成的脆弱成果,不就化为泡影了吗?
更别说,这事一旦闹大,还会影响整个攻势。
当然,西班牙战线的总攻并非由德国主导,可若他们失败,最后还得由德国出面收拾烂摊子。
既如此,何必亲手柄局面搅乱?与其动手逮人,不如找个台阶下,让这出戏以合适的方式落幕。
况且,那位“牛仔将军”巴顿,倒也没干出过什么像战犯那样的血腥恶行。至多不过是误判局势,与麦克阿瑟一同发动叛乱,后来又在他麾下作战罢了。
以他那拙劣的政治手腕,能落到这地步一点也不奇怪。
“再说,我个人也想给巴顿一次机会。”
“什么?”阿登纳抬起头。
“我欠他一份人情。”
“啊是那件‘斯巴达克同盟’的旧事吧。”
没错。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卢森堡与“斯巴达克同盟”密谋刺杀汉斯,而带头冲上去把那群家伙打趴下的,正是巴顿。
没错,他赤手空拳地干的。
虽不是亲自救了汉斯,但说起来,他也算是欠了他一条命。
做人嘛,总得懂得知恩图报。
想当年他救了某人一命,那人不只把国家交给了救命恩人,还把女儿也
“我没把女儿送出去!”
嗯好象哪里传来了奇怪的抗议声。
“总之,既然决定给巴顿机会,接下来就得说服罗斯福总统了。”
这才是最棘手的一关。
别忘了,罗斯福当年与麦克阿瑟斗了好几年,最后甚至被软禁。如今听说他的家乡纽约在麦克阿瑟的统治下半毁,他对那帮人的恨,绝不会浅。
不过看起来,麦克阿瑟和巴顿之间也早已分道扬镳。
“无论如何,不迈出这一步,一切都无法推进。先联系罗斯福总统吧。”
汉斯移开目光,伸手去拿那部直通白宫的专线电话。
心中默念着,希望这一次,他能撑过五分钟不骂自己。
“看来,欧洲那边出了点不寻常的事。”
“不寻常的事?”
与汉斯的担心相反,听到巴顿的消息后,罗斯福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斥责。
“那件事是这样的,巴顿受了巴塞罗那市民的推戴,成了反叛军的将领,投身于加泰罗尼亚共和国独立运动。”
“什么?”
“抱歉,总统先生,请您再说一遍?巴顿到底干了什么?”
艾森豪威尔和马歇尔都目定口呆,象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
“简单地说,巴顿带着巴塞罗那的居民,给弗朗哥狠狠来了一记背刺。”
“那就是说”
“没错,可以认为他彻底背叛了麦克阿瑟。”
“那么,乔总理联系您,应该就是为了商讨巴顿的处置问题吧。”
他们仍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负责西班牙事务的丘吉尔,也不是与巴顿有直接牵连的戴高乐,而是乔总理亲自出面。
“总之,虽然情况光听就让人头晕,但他请求我能不能给巴顿一个机会。现在若是把巴顿当作战犯逮捕,不仅会防碍正在进行的西班牙攻势,还可能与加泰罗尼亚民众产生矛盾。”
“等等,巴顿在加泰罗尼亚有这么高的人气?”
“世事难料,不是吗?”
更何况,那可是巴顿。
这句话几乎足以解释一切。
“唔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艾克,你怎么看?”
“从战略上讲,乔总理的意见是对的。而就我个人而言,如果巴顿前辈真心想弥补过去的错误,我也希望能宽恕他。说实话,他参与叛乱,大概也没多想。”
“恩,毕竟是巴顿嘛。”
马歇尔与巴顿的关系也不算差,此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