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啊啊啊啊!
“执政官阁下,阁下——”
“请冷静,阁下。这种做法对阁下毫无助益!”
“我现在看起来像是要冷静下来的吗?!我哪里看起来像要冷静?!”
砰——!
连在巴黎遭受轰炸时只是怒气一闪便能迅速恢复镇定的执政官,此刻也丧失了理智,怒火像潮水般一波波涌出,几乎失态。
“戴高乐!高乐!我把一切都给了他。我信任他,于是提拔他、重用他,把阿尔及利亚交给他去治理。可他竟敢以叛变来回报我?!”
哪里止于叛变。
戴高乐把手下和阿尔及利亚的老共和派残余集合起来,自称甘末林继承者,号称要恢复自由法国,在殖民地和海外组织起了自己的势力。
“那畜生居然还与盟国联手!这个该死的民族叛徒,竟然爬到英国和德国那些家伙——”
“达尔南,你到底做了什么?在戴高乐在阿尔及利亚聚拢人手、筹谋反叛的时候,你究竟在干什么!”
“阁、阁下——”
“魏刚总长,你也一样。戴高乐说他要去阿尔及利亚,你就这样毫无怀疑地放他去?这简直就是把鱼摊交给猫看管!”
“”
但他心里难免有委屈:这确属是他的失察,纵容戴高乐赴阿尔及利亚任职是个错误,但当初认可让戴高乐前往阿尔及利亚的,究竟是谁?罗克本人。
“墨索里尼在逼我为那二十万兵力的损失承担责任。”低声咆哮,“佛朗哥对摩洛哥的进攻也因此受阻不小;更别提阿尔及利亚整块地都要丢了!”
魏刚虽有不甘,却不敢在这愤怒的独裁者面前多言。
此刻指责统治者的错误,等同自投罗网;清洗并非仅是斯大林的专利,任何强人治下,树敌与肃清都可能在一夜之间降临。
“呼——呼——”
“阁下,我理解您的愤怒,但光是发火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就算知道此刻开口可能被愤怒牵连,仍有人挺身而出,那就是他最信任的亲随,吉内梅尔。
“旧共和残余正在再次阻挡阁下所要建立的伟大法国。”
“你想说什么,乔治?”
“像那些藏身地下、自称抵抗军的人一样,还有许多不理解阁下伟业之人将暴露本性。此时此刻,阁下更应坚定不移。”吉内梅尔的语气沉着而坚决。
“吉内梅尔元帅所言极是,阁下。”贝当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军人的冷静和老练,“已经有报告说,数名军官为奔赴阿尔及利亚而擅离职守,潜逃不见了。”
“你是说叛逃去阿尔及利亚吗?”
“是,别无他意。现在首要之务,除了惩治戴高乐等反叛者、收复阿尔及利亚之外,首当其冲的是拘捕那些被戴高乐蛊惑、欲弃我族而投敌之徒——这些叛徒与不爱国之人必须被肃清。”
“唔——”
他愤怒的原因再明显不过:被深信的人背叛,理智也难免一时失守。
“没错,你们说得对。若我动摇,这法国也会随之动摇。我刚才似乎一时忘记了这一点。”
“绝非如此,阁下。作为军界元老,未能事先识破这等祸端,实在令人羞愧。”贝当握紧拳头,低头自责。
他虽有傲慢,但身为能将军人,曾对戴高乐有所礼遇和器重;如今戴高乐的所作所为,让他亦难以释怀。
戴高乐瞒过众人,不仅要复兴他口中的共和国,更口口声声抱持着“复兴共和国”的理想,竟与敌方勾结,使法兰西陆军蒙羞。罗克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人。
“达尔南!”
“是,阁下!”
“现在起,加强控制与监视,一切流露出同情戴高乐之迹象者,一律逮捕。如有必要,即刻就地处决。”
“遵命,阁下!”
加强对军队的控管自然在所难免。本欲避免重蹈昔日共和国失败之覆辙,不愿过多直接干预军方,但戴高乐的反叛已成不可忽视之势,他不能袖手旁观。
“把戴高乐那些血亲统统给我抓来。我要把他们送到马奇诺村亲自招待一下。”咬牙切齿,誓要让背叛付出代价。
“阁下,但据我所知,戴高乐在赴阿尔及利亚时已带走了他的家眷”有人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就把他母亲、兄弟姐妹也抓来!”厉声打断,怒目如炬。
对背叛的惩罚,哪怕是牵连无辜的亲属,也在他看来必须以极刑抵偿。
若要保卫所谓的秩序与忠诚,任何代价都不足为奇。
“暂且应该说是‘幸好’吗?”
与此同时,对于戴高乐的起义与自由法国成立的消息,有一位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