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轻笑,指尖捏着白子,却没有立刻落子,反而望向桥下的锦鲤:“侯爷你看这些鱼,看似自在,实则都在等着投喂。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那个喂鱼的人,让想吃饵的鱼,主动浮出水面。”
他话音刚落,一枚白子落下,竟巧妙地化解了黑子的攻势,还反将我的一片黑子围住。
我心中一动,随即明白他的用意——暗卫失踪、济州等帝都来人交接还要时间,这些事看似孤立,实则都指向同一个幕后之人。
我们如今按兵不动,一边让赵毅查清扬州布局,一边让林锐寻找暗卫踪迹,便是在布一个局,等着幕后之人因心急而露出破绽。
“你倒是看得通透,”
我笑着落下一枚黑子,试图突围,“若幕后之人真的动手,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下手?”
苏墨指尖点在棋盘上的“天元”位置:“这里是棋局的中心,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对咱们而言,最关键的便是济州何时交接,交接必有文书,他们若想动手,定会盯着这份文书。”
正说着,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与苏墨对视一眼,皆不动声色,继续落子。只见一名衙役匆匆走来,在桥边躬身道:“侯爷,苏先生,赵毅大人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我放下棋子,心中了然——赵毅定是带回了苏家绘制的舆图,而这,或许就是“鱼儿”上钩的第一步。
苏墨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笑道:“看来这局棋得先搁置了,咱们去看看赵毅带回来的消息,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跟着衙役往正厅走,沿途的琼花散发着淡淡香气,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紧张。
刚到正厅门口,便见赵毅正站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卷羊皮舆图,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见我们进来,他立刻上前,将舆图铺开在案上:“大人,苏家在扬州,掌管人不仅给了扬州府的布局图和派了十三名七境强者,以及三十名六境强者,还特意标注了几处可疑的宅院,说这些地方近期常有陌生人出入,像是在监视什么。”
我俯身细看舆图,只见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几处宅院的位置,恰好围绕着扬州府衙和运河码头。
苏墨也凑过来,指尖点在其中一处宅院:“这里是掌管扬州府矿铁的刘老爷,他的别院,听说他与帝都的刑部侍郎李凯大人往来甚密。”
正说着,院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锐浑身是汗地跑进来,手中攥着一枚铜制的令牌:“侯爷!找到暗卫的踪迹了!
在西市的一家客栈里,发现了这枚暗卫的令牌,旁边还有打斗的痕迹,地上的血迹经查验,是咱们暗卫的。”
我接过令牌,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心中一沉。
苏墨见状,轻声道:“看来幕后之人已经忍不住了,他们想通过失踪的暗卫,打乱咱们的部署,同时监视府衙的动静,伺机夺取交接文书。”
我抬头望向窗外,此时晨雾已散,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舆图上,将那些红色的标注照得格外醒目。
赵毅站在一旁,眼中带着几分急切:“侯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那些可疑的宅院探查?”
林锐也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属下请命,今夜便带人去西市的客栈蹲守,定能抓到凶手!”
我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案上的围棋棋盘——方才与苏墨对弈时,他说的那句“等鱼儿上钩”,此刻在我心中格外清晰。
“不必着急,”
我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既然他们已经露出了踪迹,咱们便顺着他们的线索走。
赵毅,你继续与苏家联络,摸清那些可疑宅院的人员往来;
林锐,你派人暗中监视西市客栈,切勿打草惊蛇;至于我和苏墨,”
我看向苏墨,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咱们的棋局,还没下完呢。”
苏墨会意,笑着点头:“不错,棋局未终,胜负未定。咱们只需守好自己的阵脚,等着对方主动跳进咱们布好的局中。”
夕阳西下时,我与苏墨又回到了院中的石拱桥边。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依旧对峙,桥下的锦鲤依旧在等着投喂。
林锐派来的暗卫已在西市布下天罗地网,赵毅也与苏家达成了默契,暗中监视着那些可疑的宅院。
我落下一枚黑子,将苏墨的一片白子彻底围住,笑道:“这局棋,我赢了。”
苏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恼:“输了便输了,不过这扬州的三丁包,你迟早得请我去吃。”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林锐派来的暗卫悄悄来报:“大人,西市客栈有动静,有人试图销毁打斗痕迹,像是在掩盖什么。”
我与苏墨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精光。苏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