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那边,只见皇陵的朱红大门紧闭,门楼上“皇陵禁地”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沉光。
那片区域埋着先代帝王的陵寝,常年有近百名供奉值守,这些人都是宫中挑选出的高手,不仅精通武艺,更熟悉皇陵内外的每一条暗道。
别说黑冥组织只是江湖邪祟,就算是顶尖刺客,也绝不敢从皇陵方向闯进来——毕竟惊扰陵寝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没人敢冒这个险。
我心里笃定,东侧这面,定是万无一失的。
收回目光时,正好看见辰言大统领带着一队禁军,沿着祭台外围巡逻。
他们身着深红色的禁军制服,肩甲上镶着黄铜兽纹,手里的长戟斜斜扛在肩上,步伐沉稳有力。
辰言走在队伍最前头,他本是禁军的大统领,应该陪驾,可是因为我的要求,才不得不奉旨协助于我。
“辰统领。”
我出声唤他。辰言听见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到我,快步走过来躬身行礼:“见过侯爷!您可是刚巡完布防?”
“刚看完三大势力和北侧官道的羽林卫,”我点头,目光扫过他身后的禁军,“你们这边情况如何?祭台上下都查过了吗?”
辰言直起身,语气恭敬却不局促:“回侯爷,半个时辰前已经查完第三遍了。
祭台的台阶、栏杆,还有供桌下的暗格,都让兄弟们仔细搜过,连祭品的包装都拆开来检查过,没有发现异常。
现在兄弟们正分两队巡逻,一队守祭台,一队沿天坛外围走,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做得好。”
我赞许地点头,又叮嘱道,“今日不比往日,除了圣驾和钦点的百官,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祭台半步。
若是遇到形迹可疑的人,不必犹豫,先扣下再说——宁可错拦,也不能放任何风险靠近。”
辰言立刻应道:“侯爷放心!末将已经跟兄弟们交代过了,今日只要敢越线,不管是谁,先拿了再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方才我还让人去天坛西侧的树林里查了一圈,那里树密,容易藏人,不过目前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我“嗯”了一声,心里对辰言的细致多了几分认可。
闲聊两句后,辰言便带着禁军继续巡逻,长戟划过地面的轻响渐渐远去。
我走到祭台旁的石阶上坐下,顺手捡起一片落在石缝里的银杏叶——秋日的叶子已经泛黄,叶脉清晰得像刻上去的纹路。
风渐渐大了些,吹得祭台上的杏黄旗猎猎作响。
我抬头望向远处的官道,此刻还没有百官的车马过来,只有零星几个负责清扫的杂役,在路边低头忙碌。
可我知道,这份平静不会持续太久——黑冥组织既然敢与皇甫流云勾结,就绝不会甘心看着祭天大礼顺利进行,他们昨日没动静,今日定是想趁着圣驾来临、人多眼杂时动手。
我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缠绳被我攥得有些发热。
昨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三大势力守外围,羽林卫清官道,禁军巡祭台,还有暗处的锦衣卫盯着动静,只要黑冥组织敢来,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太阳渐渐升高,辰时的钟声从远处的钟楼传来,浑厚的声响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官道尽头开始出现零星的车马,那是提前赶来的百官。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目光锐利地扫过天坛四周——圣驾将至,黑冥组织的挑衅,也该来了。
我站在祭台旁,静静等待着,心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做好一切准备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