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的天,寅时还裹着浓得化不开的黑。
我披了件厚缎披风,踩着晨露往天坛去时,府外的街灯刚灭,只有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将远处天坛的轮廓晕成模糊的灰影。
祭天大礼是国之大事,容不得半分差错,昨日虽已与三大势力敲定布防细节,可我心里总悬着块石头,非得亲自去看一眼才踏实。
天坛外的官道上静悄悄的,只有我的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我先是来到天坛南侧河流旁,发现刘衡统领他们,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入周围。我很快来到对岸。
冥王府,三当家冥王。与他进行简单的讨论过后,我便离开此处,奔向天坛西侧草丛。
很快就来到十三殿两位殿主,发现他们也十分配合我之前的决定。
与他们进行,简单的叮嘱,过后。便向西北侧而去。
很快我就来到,由列云阁潜伏的地点。见到列云阁副阁主封海,让他将之前的布防,进行简单的修改一下。
很快,列云阁的人,按照我的修改方案,进行布置,我看着很满意,便离开了此处。
我放缓脚步,远远看了半柱香的功夫,见他们全按昨日划定的范围布防,没有一处越界,也没有半点松懈,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时,另一支军旅的统领,名叫乌拉先发现了我,快步迎上来躬身行礼:“侯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过来看看,”我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扫过身后的士兵,“都精神点,今日是祭天大礼,万不能出岔子。”
乌拉立刻应道:“侯爷放心!兄弟们都熬着神呢,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我点点头,又跟其他六部侍郎简单打了招呼,叮嘱他们各司其职、相互照应,便转身往天坛北侧的官道去——那里是祭天队伍的必经之路,昨日特意让陈破虏带着羽林卫清理路障,此刻也该去瞧瞧进度。
刚拐过天坛的转角,就听见铁器碰撞的声响。
走近一看,果然是陈破虏正站在官道中央,一身亮银盔甲在晨雾里闪着光,手里握着马鞭,正指挥羽林卫搬拒马。
几个士兵抬着沉重的拒马往路边挪,额头上已经渗了汗,陈破虏时不时上前搭把手,声音洪亮:“小心点!别磕着官道的青石板,等下圣驾要从这儿过!”
“陈将军。”
我喊了一声。陈破虏回过头,看见我便爽朗地笑起来,快步走过来:“侯爷来得正好!
你瞧,这些拒马都是昨日夜里临时架的,就怕有歹人藏在附近,如今正抓紧清开,保证不耽误祭天队伍进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原本横在官道上的拒马、路障已经清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几座。
羽林卫们动作麻利,有的拆拒马的铁栏,有的把石块搬上马车,连落在地上的木屑都要扫干净。“辛苦兄弟们了,”
我道,“这官道是圣驾和观礼百官的必经之路,既要清得快,更要清得干净,不能留下半点隐患。”
陈破虏用力点头:“侯爷放心!末将已经让人反复查过了,官道下的暗沟、路边的草丛都搜了,没发现异常。
等清完这些拒马,再让兄弟们沿线巡逻两圈,保准万无一失!”
他说着,又转身冲士兵们喊:“都加把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咱们得赶在百官来之前把活儿干完!”
我站在路边,看着陈破虏忙碌的身影,又望向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寅时的风还带着凉意,可看着眼前这些各司其职、严阵以待的人,只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
祭天大礼关乎国运,今日有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守着,定能顺顺利利,不出半点差错。
这时,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成了淡金,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落在天坛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陈破虏道:“陈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祭台再看看。”
陈破虏拱手应道:“侯爷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我迈步往祭台走去,脚步比来时更稳了些。
今日的祭天大礼,不仅是对天地的敬畏,更是对百姓的承诺,我定要守好这一天,守好这天下的安稳。
巡完天坛四周的布防,天边已彻底亮透。
卯时三刻的旭日刚跃出地平线,金红的光洒在天坛的三层汉白玉祭台上,将栏板上的云纹浮雕染得暖意融融。
我抬手看了眼腰间的玉佩——这是昨日钦天监送来的计时玉牌,此刻指针正指向卯时三刻,距离圣驾辰时三刻抵达,还有整整一个时辰。
风里带着清晨的凉意,混着天坛东侧皇陵飘来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