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紧。
地下五百米,这个深度绝非自然形成,若有异动,怕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
更重要的是,那处距离杨府密道不过百米——若是那地下异动,与杨府真的有关系,那么杨弃等人的口供定然有问题,若真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带我去看看。”
我翻身下马,亲卫们立刻围上来,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
什长起身在前引路,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到了乱葬岗东侧的空地。
这里的土是深褐色的,与别处的黄土不同,地上插着十几根探杆,其中一根斜插在土里,杆头果然沾着黑泥,走近了能闻到一丝焦糊味。
“就是这里。”
什长指着探杆旁的地面,“刚才震的时候,这周围的土都裂了细纹。”
我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地面,土是湿的,摸起来比别处暖。
我抬头看向杨府密道的方向,密道依然岿然不动,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密道周边,草木好像是枯萎了。
“刘衡,”我沉声说,“你带两人去密道周边看看,测测密道内外的温度和湿度等,看有没有异常,若有,立刻来报。”
刘衡应了声,带着两人快步走向密道处。
我又转向什长:“你让人在此地周围五十步设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再去通知王少卿,让他派二十名懂地脉的兵卒过来。
对了,让刑部把验尸的初步结果尽快送来。”
什长领命而去。
我站在空地中央,望着那根探杆,只觉得地下的嗡嗡声似乎还在隐隐传来,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苏醒。
风从树林里吹过,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却盖不住那若有若无的震动——从脚底传来,轻得像心跳,却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片刻后,刘衡回来了,脸色凝重:“大人,密道不对劲!靠近密道处能明显感觉到,密道内部凉嗖嗖的。
密道外周边草木,枯萎的十分厉害,而且密道下方三米处有暗流,大概勘测一番,暗流的方向就是沁心河!”
果然与沁心河相通。
我捏紧了拳,目光扫过周围——乱葬岗的尸体、杨府的骸骨、地下的异动、沁心河的异常……这一切绝不是孤立的。
若地下是什么邪术阵法,或是有什么毒物通过暗河渗入沁心河,整个帝都的人都会遭殃。
“大人,王少卿派人来了!”远处传来亲卫的声音。
我抬头,见王砚之亲自带着三十名兵卒赶来,他们手里拿着罗盘、测地仪,还有几柄特制的短铲。
“王少卿,”我迎上去,“地下有异动,且与沁心河相通,你带人谨慎探查地脉,看看下面是什么结构,有没有办法暂时阻断与河水的联系。”
王砚之点头,立刻让亲卫拿出罗盘。
罗盘的指针在那处地面上方疯狂转动,根本停不下来。
一名懂地脉的兵卒脸色变了:“大人,这是……地脉紊乱的征兆,而且有很强的阴邪之气,怕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地脉的灵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刑部的人来了。
一名验尸官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张纸,脸色苍白:“侯爷,初步验尸有结果了——那些尸体体内都有‘蚀心蛊’的虫卵,黑纹就是虫卵孵化的痕迹,而且……尸身里检测到了沁心河的水!”
蚀心蛊!我瞳孔骤缩。这种蛊虫据说能在水中存活,若虫卵随着沁心河的水流进帝都,后果不堪设想。
“刘衡,”我声音发沉,立刻通知赵临忝立刻挖!不管下面是什么,必须在辰时之前找到源头,阻断它与沁心河的联系!”
王砚之见状,也不再犹豫,挥手下令:“动手!用短铲,轻挖!”
兵卒们立刻蹲下,用短铲小心翼翼地挖着地面的黑泥
。黑泥很软,挖了不到半尺,就听到“当”的一声,短铲碰到了硬物。
王砚之示意众人停手,亲自用手扒开泥土——一块青黑色的石板露了出来,石板上刻着扭曲的纹路,与尸体上的黑纹如出一辙。
“是阵法基石。”懂地脉的大理寺兵卒颤声说,“这是‘聚阴阵’,用来养蛊的……石板下面,恐怕就是蛊巢!”
风突然变大,吹得火把摇摇欲坠。
沁心河的方向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冒泡。
我看向河面,只见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变成了青灰色,与尸体的脸色一样。
“来不及了。”
我咬牙,“王砚之,用炸药炸开石板,毁掉蛊巢!刘衡,带所有人去河边,用沙袋筑坝,挡住暗流!”
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