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侍卫,哪怕见你是冠军侯,没有之前像父王交于你的半枚虎符,恐怕短时间难以见到父王。而这块玉佩意义非凡,见了这玉佩定会放行。”
我刚要说话,她却忽然踮起脚,替我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
烛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倒让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添了几分忧色。
“夫君,”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窗外的夜风听去,“黑冥组织行事诡秘,总主更是从未显露普通人面前。这次祭天礼……”
“放心。”
我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那是我去年生辰在镇妖关时,送她的礼物,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有我在,有父王在,他们翻不了天。”
她望着我,忽然笑了,眼角的忧色淡了些,倒添了几分暖意:“我知道。只是……”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你得答应我,万事小心。”
“好。”我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唇瓣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带着安神香的甜意,“等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再合计怎么端了那两个堂口。”
清儿嗯了一声,转身往内室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与烛光交织在一起,倒像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对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对着她的背影道,“早膳你陪娘亲一起用吧,顺便把这事告诉她。还有……”
我刻意加重了语气,“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心,我能办好的。还有别往外传,免得打草惊蛇。”
“我晓得轻重。”
她回头看我,烛光在她眼底明明灭灭,“你先躺会儿,我去让小厨房备些点心,垫垫肚子再进宫。”
我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怀里。
她的发间还带着淡淡的特制皂角香,混着安神香的甜味,在鼻尖萦绕不散。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铁马不再作响,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用忙了。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让他们都歇着吧,咱们也睡会儿。”
清儿没说话,只是往我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猫。
我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帐子放下,流苏垂落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烛光被帐子滤成一片朦胧的暖黄,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纱上,紧紧依偎着,仿佛要融成一体。
“夫君,”她忽然在我怀里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点困意,“等这事了了,咱们回一趟道宗好不好?我想看看师傅,他毕竟只有我一个弟子。”
我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好,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回青州道宗。”
“谢谢夫君!”她开心的笑着看我。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好好休息吧,等这天下安定,我就与你浪迹天涯可好?”我抚摸着她的发丝温和的说道。
她嗯了一声,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窝,带着安神香的甜意。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暗了,想来是被云遮了去,屋内只剩下烛火跳动的轻响,还有她平稳的呼吸声。
我闭着眼,却没有睡意。
脑海里反复想着玉王爷的供词,想着黑冥组织的“换天”计划,想着位二品武将和商行核心人物到底是谁?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倒让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
清儿在梦里轻轻动了动,往我怀里靠得更近了。
我低头看她,月光从帐子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银辉,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像是停了只休憩的蝶。
窗外的更夫敲了四下梆子,寅时已过,天快亮了。
我轻轻拍了拍清儿的背,看着她在梦里蹙了蹙眉,又舒展开来。
再等片刻,等天再亮些,我就进宫。
先禀明父王,再调兵遣将,抓紧找出那两个堂口,备好祭天礼的安防。
至于黑冥组织的总主和护法……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怀里的清儿又往我身上靠了靠,发出一声轻浅的呓语,像是在说什么梦话。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在心里默默道:等这一切结束,咱们就浪迹天涯,赏天下美景!
帐外的烛火渐渐弱了下去,想来是快燃尽了。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