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孔夫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焚心崖顶端果然有个黑黢黢的洞口,被藤蔓遮掩了大半,隐约能看到洞口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他跟着剑衍圣主攀援而上,越靠近洞口,桃木杖便抖得越厉害,杖头的符文已亮如星火。
“就是这里。”
剑衍圣主拨开藤蔓,露出个丈宽的洞口。
洞口外笼罩着层淡紫色的结界,表面流淌着妖异的纹路,像是无数细小的蛇在蠕动。
孔夫子刚靠近结界,便猛地后退半步,桃木杖在地上划出半尺深的沟:“好重的妖气。”
这股气息比黑河祭坛的阴煞更纯粹,带着上古妖族特有的蛮荒感,仿佛有头沉睡的巨兽正在结界后呼吸。
孔夫子从弟子手中接过天衍镜,镜面照在结界上,立刻泛起密密麻麻的黑斑。“此处不知是藏着祭坛,还是有妖物被封印在此。”
孔夫子指着镜面上的黑斑,“但这结界妖气如此浓烈,不得不防。”
剑衍圣主的两眼微微眯起,似在运转“剑眼”神通,片刻后却摇了摇头:“结界有屏蔽探查的禁制,我看不清里面。”
“依我看,”孔夫子收起天衍镜,“先探查完周围,尽快回去汇总情况。”
再望向远处的镇妖关方向,“此事重大,该让冠军侯定夺。”
剑衍圣主点点头,立刻传令下去。
百名弟子分成十组,以洞口为中心向外扩散,连石缝里的蛛丝都要用剑挑开查看。
孔夫子则围着结界踱步,桃木杖不时在地上轻点,每点一下,地面便泛起圈金光,将那些试图靠近的妖气逼退。
五个时辰后,夕阳将焚心崖染成血色。
各组弟子陆续返回,皆摇头示意无异常发现。
最后一组弟子带来个消息:西侧山谷里发现几处新挖的土坑,像是妖族临时埋尸的地方,但坑内已空无一物。
“看来妖皇们是冲着这结界来的。”剑衍圣主望着洞口,“或许他们想解开结界,放出里面的东西。”
孔夫子将桃木杖往地上一顿,结界突然泛起一阵涟漪,随即又恢复平静。“这结界的力量不弱,短期应无大碍。”
他看向剑衍圣主,“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镇妖关其他圣主们的汇报了。”
剑衍圣主最后看了眼那洞口,挥手示意弟子们收拾行装。
重伤的十二名弟子被同伴背着,核心弟子的遗体由两名长老护送,一行人沿着山路缓缓下行。
孔夫子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焚心崖顶的结界,桃木杖顶端的符文不知何时已暗了下去,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震颤。
暮色渐浓时,队伍已走出焚心崖地界。剑衍圣主望着身后隐入雾中的山峦,总觉得那结界里的妖气,像是在目送我们离开。
剑衍圣主忽然开口:“冠军侯足智多谋,其他圣主也是博学多才,说不定知道这结界的来历。”
孔夫子捋着胡须,脚步未停:“但愿能够有了解的人和解决的办法。否则这焚心崖,迟早要成第二个黑河。”
夜风掠过山林,带着远处镇妖关的号角声。队伍里没人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像是在丈量着平静与风暴之间的距离。
第三日亥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响,镇妖关城楼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
我推开议事厅的雕花木门时,正见剑衍圣主和孔夫子的队伍踏着满地月光归来,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显然是刚从镇妖关的东北方向的焚心崖赶回。
总算都到齐了。
我抬手示意众人落座,目光扫过在座的十位九境强者。
镇妖关的议事厅一如既往的高朋满座,此刻烛火摇曳,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
七日前,九位强者向九个地方探查,期间焚心崖探查队伍,发来信号,便让孔夫子前去支援。
如今大家都回来了,是该听听探查结果了。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轩辕圣地圣主云清玄率先摇头:我带弟子搜遍了鸣沙山周围,别说妖物踪迹,连寻常野兽都没见着几只。那片林子静得诡异,落叶踩上去都像闷在棉花里,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燕倾城圣主便接话:梧桐坡周围的瘴气比往常浓了三倍,我用清心咒驱散了半里地,却在瘴气深处发现些奇怪的脚印——三趾带钩,足有蒲扇大,不像是典籍里记载过的任何妖物。
她说着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粒青黑色的鳞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众人接连开口,大多是毫无收获。轮到第八位的邪冥子圣主时,他捻着胡须沉声道:我在赤练峰见到些异象,峰顶的巨石上竟有暗红色的纹路,像是用鲜血画的符咒,却又透着股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