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陷阱还是挑衅,”雷震天把令牌拍在桌上,“我们都得接。秦昊的暗哨出发后,我们也准备准备,亲自去此比黑河更远的地方探探。”
帐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知道,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酝酿,但只要镇妖关的大旗还在,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就没什么能让妖族踏过这道关隘。
孔夫子忽然笑了,拿起酒坛又倒了一碗:“怕吗?”
我接过酒碗,与他重重一碰:“有镇界卫的灵韵在,有这关城在,有诸位在,怕什么?”
酒液入喉,带着灼人的暖意。
帐外传来秦昊整队的号令,三百暗哨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一道道惊雷滚向远方。
我望着帐外飘扬的“夏”字大旗,忽然觉得,这镇妖关的名字,起得真是好。
天刚蒙蒙亮,镇妖关的号角声便划破了晨雾。
我站在城楼之上,望着下方整齐列队的九百精锐,甲胄在微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七大圣主已各自披挂妥当,云清玄圣主的白袍外外罩了件银丝软甲,孔夫子依旧拄着桃木杖,只是杖头的纹路此刻正隐隐发亮——那是加持了探灵术的征兆。
“诸位,”我的声音透过内力传遍校场,“镇妖关方圆千里,便是我们今日的战场。”
我指向关外绵延的山脉,“妖族退得蹊跷,祭坛绝非孤例。
你们九支小队,要像篦子梳头般一寸寸过,草木之下的异动、山石间的符文、甚至土壤里的妖气残留,都不能放过。”
雷宗主上前一步,无极棍往地上一顿,震得尘土飞扬:“我带队去黑河的另一端风沙谷,那里地脉紊乱,最可能藏着猫腻。”
他麾下的百人小队立刻举起长枪,枪尖在晨光中连成一片银海。
上官洪节度使抚着腰间的佩剑,声音沉稳如石:“属下领一队去黑河分支黑岩河,那处河道蜿蜒,说不定有水下祭坛的分支。”
他身后的士兵都是各大世家子弟组成,腰间除了兵刃还别着玉佩和水囊,显然早有准备。
七大圣主也纷纷领命,邪冥子圣主选了镇妖关东南方向的赤练峰。
风崖子圣主挑了镇妖关西北方向的黑风谷,领着手下的百人队整装待发。
燕倾城圣主选了镇妖关西南方向的梧桐坡,带着自己门下弟子准备出发。
灵星儿圣主选了镇妖关正西方向的落雁渡,同样带着门下弟子蓄势待发。
云清玄圣主挑选了正南方向的鸣沙山,也是带着自己门下弟子整装待发。
沈玄机圣主选择了正北方向的九曲溪,带领着玄机阁弟子,随时出发。
无极圣地的剑衍圣主只能选择东北方向的焚心崖,带领百名无极圣地的弟子,探查清楚是否有妖族阴谋。
孔夫子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放心,都是九境强者带队,定会无忧。”
“记住,遇小股妖族不必纠缠,斩尽即可;若遇妖帝级别的对手,立刻传信求援。”
我拔出腰间长剑,剑尖指向关外,“最重要的是祭坛踪迹,一旦发现类似黑河底的祭坛或镇界卫,即刻回禀,切不可擅自行动!”
“得令!”九支队伍齐声应和,声浪震得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云清玄圣主率先动身,白袍一闪便带着队伍消失在山道拐角。
雷宗主的手持无极棍拖地而行,划出一串火星,队伍如黑色洪流般涌向黑河的另一端风沙谷。
上官洪带领精锐,则沿着护城河整装出发,木桨入水的声音规律而沉稳。
我站在城楼直到九支队伍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走下城楼。
清儿已备好早饭,蒸笼里的肉包还冒着热气:“他们会顺利吗?”
“有七大圣主和雷宗主以及上官节度使在,应该是不会出现差错的”
我拿起一个肉包,却没什么胃口,“更该担心的是,妖族会不会故意留下破绽。”
昨晚反复琢磨虚浅妖帝的话,总觉得他提到“其他祭坛”时,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在期待我们去找。
两日后,正与孔夫子交谈,城楼上传来号角声——是暗哨传回的信号。
我立刻登上城楼,接过士兵递来的信鸽。
信纸是兽皮所制,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符号,像极了黑河祭坛上的暗红纹路,旁边还标着个方位:焚心崖。
“是剑衍圣主的记号。”我手指摩挲着那符号,“他找到疑似祭坛的痕迹了。”
清儿也凑过来看,忽然指着符号右下角:“这不是朱砂,是血。”
我猛地凑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