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金光开始闪烁不定,孔夫子额头渗出的汗珠在水中凝成冰晶:“结界撑不了多久,必须找到蛊母。”
就在此时,洞窟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所有噬魂蛊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地转向黑暗深处。
我举起圣衍镜照去,只见洞窟尽头的高台上,蜷缩着一个通体覆盖鳞片的怪胎,它的四肢还残留着孩童的形状,背脊却生着数十条蠕动的触须。
“那是用活人炼制的蛊母。”
邪冥子圣主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他胸口的纹身已彻底消散,“我师门记载过这种禁术,需用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炼化,百年方能成形。”
蛊母忽然睁开眼睛,那双竖瞳里没有丝毫神采。
它背后的触须骤然暴涨,带着呼啸的风声抽向我们的结界。
青铜鼎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金色穹顶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雷宗主断后!”
孔夫子的青铜鼎突然分裂成八道金光,分别护住每个人,“邪冥子跟我去毁蛊母的根基,道衍监正护住冠军侯五人!”
无极棍在水中炸成万千雷珠,每颗雷珠炸开都形成球形闪电。
邪冥子跟着孔夫子冲向高台,脚下的石阶突然化作缠绕的毒蛇,邪冥子喷出的黑雾与蛇群相撞,发出皮革烧焦的气味。
蛊母的触须如暴雨般落下,我举起圣衍镜抵挡,镜面与触须碰撞的刹那,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被推入黑河的孩童,刻满符文的祭坛,戴着紫金冠的道人正在诵读邪经……
“是黑冥组织的总主——拓拔余珪!”
我失声惊呼,镜中最后定格的画面里,那道人的侧脸与之前被抓的黑冥组织的人,所招供的画像分毫不差。
孔夫子的青铜鼎突然撞上高台,蛊母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它胸前裂开一道巨口,里面布满婴儿拳头大小的牙齿。
就在此时,道衍监正的拂尘化作银龙,死死缠住蛊母的脖颈,雷宗主的无极棍正中它背后的肉瘤,墨绿色的汁液喷溅在石壁上,竟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我急忙将刚才从圣衍境,看到的情形,告诉大家。
“黑冥总主……拓拔余珪?”雷宗主的无极棍在掌心骤然炸响,雷光劈啪间映出他煞白的面容。
邪冥子圣主胸口的玄蛇纹身突然竖起身,獠牙上滴落的毒液在水中凝成黑珠——连以邪术闻名的他,听到这个名字时瞳孔都在震颤。
我握紧手中的问墨,剑鞘上的云纹已烫得灼手。
方才圣衍境窥见的画面还在脑海中翻腾:黑袍人站在祭坛之巅,指尖滴落的血珠融入镇界卫的骸骨,那些早已腐朽的甲胄竟在黑水中重新泛出寒光。
“难怪蛊母看到我们时,眼神不对。”
道衍监正的拂尘突然绷直,雪白丝绦穿透迷雾指向蛊母残躯,“她根本不是怕我们,是怕身后的人。”
话音未落,三位九境强者已同时出手。
孔夫子的木杖化作青虹直刺蛊母心口,杖身缠绕的藤蔓瞬间开出血色花朵;
雷宗主的无极棍在头顶炸成星网,万千雷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邪冥子圣主张口喷出黑雾,黑雾中浮出无数骷髅头,啃噬着蛊母蠕动的触须。
蛊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原本半透明的身躯突然涨大成小山,无数触须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举剑格挡时,发现那些触须上竟长着人脸,每个面孔都在无声嘶吼,细看之下竟与黑冥组织的令牌纹样重合。
“她的本体是无数冤魂聚成的!”
四名八阶修士同时祭出法器,八道金光在水中织成巨网,将蛊母困在中央。
但那些触须穿透光网的刹那,修士们突然口吐黑血——网眼处浮现出拓拔余珪的虚影,指尖轻点便破了八阶法阵。
孔夫子木杖顿地的轰鸣震得河水翻涌,青绿色藤蔓突然从水底钻出,将蛊母缠成巨茧。
就在此时,蛊母的躯干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中露出只竖瞳,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黑袍人负手而立的背影。
“不好!她要自爆!”
雷宗主的吼声带着血沫,他扑过来将我撞开的瞬间,蛊母的身躯已膨胀成浑圆的光球。
我在被冲击波掀飞的刹那,看见无数人脸从光球中飞出,每个都在无声呐喊着“拓拔”二字。
爆炸掀起的墨色巨浪中,我感觉皮肉像是被无数细针扎刺。
青铜碎片组成的结界正在消融,边缘处的金属化作黑色液体,滴落在手背上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绝望中忽然撞上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