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西门城墙头上,手中握着半枚虎符。不久前,父王密令传来,让我重新部署城内暗桩。
我立即调动暗桩,在帝都各处布下天罗地网。街头巷尾的商贩、茶楼酒肆的小二、甚至各大官员的奴仆,皆是我安插的眼线。
他们如同蛰伏的毒蛇,时刻警惕着黑冥余孽的动向。这些曾经隐匿在暗处的势力,在青州动乱被彻底平息的消息传出后,似乎也嗅到了机会,蠢蠢欲动。
我每日都要听取暗桩传来的情报,仔细分析每一个可疑的迹象。护城河上的船只往来、城门进出的行人、深夜亮起的灯火,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同时,我重新调整了城防部署,加强了城门和重要场所的守卫,确保一旦有异动,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在这紧张的日子里,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当夜幕降临,我便登上城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帝都,心中默默祈祷。
我深知,父王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绝不能让黑冥余孽的阴谋得逞,绝不能让青州的动乱再次出现在帝都。
经过多日的严密防范,帝都依旧平静如初。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身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半枚虎符,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用它守护住了帝都的安宁,也守住了父王的期望。
夜已深沉,我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将我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七日前,父王率领精锐出城迎击黑冥组织,除了传来密令让我重新部署防御,自那之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我不断派遣亲信出城查探,可派出去的人,要么如断线的风筝,没了消息;要么传回只言片语后,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城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幕笼罩,任我如何用力,都无法窥探分毫。
窗外,微风徐徐,吹得屋檐铃铛叮当作响。我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父王带领的将士和大臣,皆是朝堂翘楚,他们身经百战,境界高深,每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按理说,面对任何敌人都应有一战之力。可黑冥组织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蛰伏多年,此次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尤其是黑冥总主,此人神秘莫测,江湖中关于他的传闻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手段狠辣,实力深不可测,仿佛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而他麾下的三护法黑鲨,更是口出狂言,声称他可当天下第一。这番豪言壮语,虽有夸大之嫌,但也足见其自信与强大。想到这些,我的心不禁又紧了几分。
我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盯着标注着父王有可能行军路线的地方。那里,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所有的希望与生机都吞噬殆尽。
我多么希望,下一秒就能有探马来报,带来父王凯旋的好消息,可现实却一次次让我失望。
府外,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我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坐下。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战场,想象着父王他们此刻的处境。他们是否正陷入苦战?是否面临着绝境?每一个念头都如利刃般刺痛着我的心。
我深知,作为大夏王朝的冠军后,在众皇子和父王以及重臣不在时,我必须保持冷静。可面对父王的安危,面对未知的战局,这份冷静变得如此艰难。
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若父王有任何闪失,我定要让黑冥组织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将他们彻底铲除,为父王报仇,为天下苍生除害。
夜色依旧深沉,不安与焦虑在心中翻涌。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父王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场等待,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但我清楚,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守帝都,等待父王归来,或是为他讨回公道。
晨雾未散,我握着娘亲连夜绣的平安符,带着清儿与阿恒匆匆赶往国子监。
娘亲终究还是知晓,父王和帝都面临的困境,实在忍不住最终将我唤到跟前:“去问问孔夫子吧,他定有法子。”
远远望见国子监朱红大门,二哥王念已立在石阶前。月白色锦袍上金线绣的云纹被风吹得翻卷,他眼底血丝密布,却仍强撑着笑意:“阿轩来得正好。”
我正要开口,他已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掌心温度灼人:“父王定会平安归来。你且记着,在家多陪陪娘亲,莫要让她再日夜悬心。”
穿过松柏夹道的长廊,青苔斑驳的砖缝里渗出暖意。二哥忽然驻足,望着廊外残荷轻叹:“那年父王北征雪蛮归来,铠甲上的血渍结了冰,却还笑着说不过是场小仗。他这双踏破八荒的脚,岂会被区区黑冥困住?”他的声音回荡在空廊,惊起檐角两只麻雀,扑棱棱飞向灰蒙蒙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