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对陈档-头的死深感悲痛,愿意全力协助西厂,缉拿凶手沈炼归案!姿态要做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锦衣卫和西厂是同气连枝的兄弟!”
“大人高明!”手下们立刻马屁如潮。
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
明着是去帮忙,实际上是把沈炼的罪名彻底坐实,然后把西厂架在火上烤。
西厂的档-头被杀了,凶手还是锦衣卫的“叛徒”。你西厂要是抓不到人,或者不把人怎么样,那你西厂的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这样一来,西厂必然会倾尽全力,不死不休地去追杀沈炼。
而他赵靖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山观虎斗,看着沈炼被西厂这把更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凌迟处死。
“去办吧!”赵靖忠得意地一挥手,“记住,事情要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让沈炼在京城,再无半寸立足之地!”
“是!”
很快,整个京城都因为陈档-头的死而震动了。
西厂的人被杀了!
凶手是锦衣卫的叛徒沈炼!
这个消息像插上了翅膀,飞遍了每一个衙门,每一个酒楼茶馆。
西厂衙门内,气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郑和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督主,赵靖忠派人送来了慰问信,还说要派人协助我们追查凶手。”一个档-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呵。”郑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这个赵靖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会相信这是沈炼干的吗?
当然不信。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那个陈档头,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散播“东宫令符”的消息的。而杀他的人,是一个连他都感到棘手的神秘高手。
这盆脏水,明摆着是冲着西厂来的。
而赵靖忠,只是顺水推舟,想借西厂这把刀,去杀沈炼而已。
“督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手下问道,“外面都传疯了,说我们西厂无能,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再不拿出点行动,怕是……”
“行动?当然要有行动。”郑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赵靖忠不是想看戏吗?那咱家就唱一出好戏给他看。”
他放下茶杯,声音陡然转冷。
“传我的令,西厂所有番子,全部出动!给我全城搜捕沈炼!”
“就告诉所有人,谁杀了沈炼,咱家赏他黄金千两!西厂档-头的位置,随他挑!”
档-头们心中一凛!
黄金千两!档-头之位!
这个悬赏,比赵靖忠开出的价码,高了何止十倍!
督主这是真的怒了!
“不过……”郑和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告诉下面的人,找到沈炼,尽量抓活的。咱家……还有话要亲自问他。”
“是!”
郑和看着手下退去,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他知道,杀陈档头的那个神秘人,目标是“东宫令符”。
而沈炼,是第一个接触到令符,并且唯一活下来的关键人物。
或许,从沈炼的身上,能找到那个神秘人的线索。
至于赵靖忠……
郑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也敢在咱家面前玩弄心机?
你想借刀杀人?
那就要看看,到底谁是刀,谁又是握刀的人。
这场戏,到底是谁唱给谁看,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