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担忧。
是恐惧。
对于一个靠身体吃饭的佣兵来说,失去一条手臂,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韩宇很满意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
真正的恐惧,从来都不是源于已知的痛苦,而是源于未知的、即将到来的、且无法掌控的折磨。
“谁先来?”
韩宇的目光扫向徐浩然和王乐乐。
“头儿,要不……还是让浩然哥先来吧?他比我稳。”王乐乐有点发怵,小声嘀咕道。
徐浩然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这种时候知道谦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徐浩然握着手术刀的手,也有些不自然。
他们是战士,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拿手术刀折磨俘虏的屠夫。
“别废话。”
韩宇的语气冷了下来。
“徐浩然,你来切开表皮,找到神经束。”
“王乐乐,你负责扎针。”
“是!”
两人心头一凛,不敢再有任何尤豫。
军令如山。
徐浩然深吸一口气,戴上无菌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走到了毒狼面前。
毒狼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徐浩然手中的刀,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别紧张。”
徐浩然的声音有些干涩,象是在安慰毒狼,又象是在安慰自己。
他一只手按住毒狼的小臂,另一只手手起刀落。
“嘶啦——”
一道细长的口子,在毒狼的小臂上壑然裂开。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毒狼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钢骨立刻上前,用纱布擦拭着血液,同时用止血钳夹住血管。
很快,皮肉下的组织暴露在空气中。
白色的脂肪,红色的肌肉,还有在其中若隐若现的的……神经。
“头儿,找,找到了。”
徐浩然的额头已经见了汗。
“很好。”
韩宇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王乐乐。
“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