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上人也感知到了威压。
他的面具虽然在笑,但她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夫君…”她委屈道,“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你快说你只爱我一个!”“我只爱你一个。"他说得很快,并不掩饰敷衍。“那你发誓,不许找别人!”
“我不找。"他抬手推她,动作不重,却强硬不容忤逆。云裳上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离开。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该死的狐媚子,狐狸精!”
扶玉拽了狗尾巴草精两下,没拽动。
它的双脚好像生了根,扎在门槛上,双眼死死盯着鬼伶君,呼呼冒火焰。扶玉:“再这么盯下去你脸上的草要被点着了。”狗尾巴草精……”
扶玉告诉它:“这只是个记忆画面,并不是真正的鬼伶君。”狗尾巴草精点头:“主人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跳窗走掉的偷情女子还会不会回来。”
扶玉:“噗哧。”
一人一草离开这处院子,跟上云裳上人。
大
云裳上人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卧房。
她的眸光闪烁得厉害,胸脯起伏剧烈,转个身,径直出了家门。“夫人,夫人…“侍女狼狈追她,“这么晚了夫人去哪儿啊?君上那里,不好交待…
云裳上人缓缓转头,露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说,是不是我不够美?我再美一点、再美一点…”她一步步上前,瞳孔在眼眶里颤动,“夫君就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侍女瑟瑟发抖,强忍着没后退:“夫人已经很美了。”“不,还不够。“云裳上人阴沉了脸,“我还要更美。”狗尾巴草精缩了缩肩膀,蹭到扶玉身边:“主人,她好邪门。”扶玉深以为然:“嗯。”
夜色里街道寂静。
月光投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面上,脚步声从街头回荡到街角。前方忽有木门吱呀一响。
屋中透出些许烛光,一个年轻妇人端着一盆水往外倒。“哗啦。”
水光反射月光,忽地照亮了她的面庞。
这妇人粗布荆钗,生得却是一副天然风流的容颜。云裳上人的视线落向妇人的脸。
她勾起唇角,衣袂一晃,眨眼便定在了妇人面前。狗尾巴草精吓一大跳:“主人,她要干嘛!”扶玉挑眉,抬起手,虚虚在风中一拨。
狗尾巴草精惊奇地发现,妇人的脸变成了华琅。它大惊:“这这这这……他他他他?!”
扶玉微笑:“叫他鬼迷心窍。”
华琅进了迷幻阵,晕晕乎乎刚一睁眼,便看见了云裳上人那张娇美的面庞几乎杵到自己脸上。
华琅:“?!”
他晕乎乎眨了眨眼,只觉一阵神思荡漾,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啪。”
云裳上人抬起一双染着艳丽蔻丹的手,捧住他的双颊。华琅受宠若惊:“嘶……上、上人……
下一瞬,他看见云裳上人冲着他厥起了双唇。这这这这……这不太好吧…虽然……但是……火辣辣的、剥离般的痛楚陡然来袭!
“嘶!哇啊!”
一瞬间华琅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被美色所惑的头脑仿佛挨了一道惊雷,刹那间如坠冰窟,浑身剧震。“这是…什么!”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脸皮在急遽衰老!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邪法,正在吸他的青春,吸他的美貌,滋养她自己。“媚……媚功……好……好生…阴毒……
在他眼前,云裳上人放大的容颜就像吸饱了露水的花瓣,娇艳欲滴。华琅却只觉自己见了恶鬼。
云裳上人松开手时,他已站立不稳,扶着门框,踉跄倒地。他本能抬手去摸自己脸皮。
干枯、衰败,像老树根。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已被吸干,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啊我死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离开了迷幻阵。
扶玉安抚地拍了拍狗尾巴草精:“他没事,别担心。”“嗯!"狗尾巴草精用力点头,“主人干得漂亮!就得给他们下点猛药,叫他们鬼迷心窍!”
屋中的人听到动静。
一个年轻男子怀里抱着婴儿,一边哄一边走出来看。“平娘?外面是谁?”
看到躺在地上的妇人,男子大惊失色,“平娘?平娘!”云裳上人转身离开:“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尾巴。”身后侍女抿唇垂首:“是。”
狗尾巴草精头皮发麻:“她这是要灭口……连婴儿也不放过…”它颤抖着望向扶玉。
扶玉并不意外:“猜到了。要不能变成个蚯蚓头?”狗尾巴草精:?”
什么什么蚯蚓头?
大
事情处理得很干净,云裳上人依旧是鱼龙城里人人称道的善心菩萨。人们一边排队领取她发的善饼,一边叹息昨夜家中失火的年轻小夫妻。“真可怜啊,孩子还那么小,害,真是粗心大意,夜里怎么就能睡得那么沉!”
狗尾巴草精死死盯着云裳上人的身影。
“主人,就算不算爷爷的事情,她也该死!”“嗯。”
“主人你不气吗?”
“跟死人有什么好生气。”
一人一草跟在云裳上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