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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重 2(4 / 5)

最后总要算到容瑛的头上。

所有好看、好听、好记的名头,所有贵重、珍惜之物,通通都是给长姐备着的。

就连长姐那一颗对机关术一窍不通的蠢脑袋,容寒山也要费尽心思,联系上那位避世多年的姜偃师,想砸重金把人从深山里请出来教导她。1从来没人问过她要不要学机关术,也从来没人想过她学得会不会更快。“你下去罢。"容寒山淡淡道。

她垂下头去,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信件,连多看容雅一眼都嫌浪费。“是。“容雅再一次低头行礼,退到门槛之外。嶂云庄长廊中,风略大一些,吹得她耳畔那几缕碎发扬起,又落下。容雅仍旧垂着眼,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却不似方才那般沉重,越走,便越是轻快。

我敬爱的,尊重的母亲啊。

你为长女殚精竭虑,谋划经年,花尽心思,耗空人脉,只为让她一路顺遂,平步青云。

可那又如何呢。

她已经死了。

母亲,你只剩下两个从不看重的,视若敝履的次女了。但不要紧,你的次女们也不爱你。

她们爱着威势,爱着荣华,爱着万贯家财,爱着庄主之位,更深爱着这位子所能带来的,滔天的权与势。

容雅的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眼底浮上一层彻骨的讥诮:哪怕容瑛还活着,也无所谓。

反正一一

姜偃师也已经死了。<1

死了,死了。彻底死透了。

天衡台立于群山之巅,四面皆是云海。层层叠叠,将山脚、林峦都遮在下方。

御道自山脚蜿蜒而上,青石为阶,两侧古柏成列,柏叶在风中轻轻摇晃,一名身着淡蓝锦衣的门徒正引着柳染堤二人,往东侧的马厩方向走去。“二位,马厩就在前头。”

她回过头,客气地笑了笑。

说起来,两人此番忽然调头前往天衡台,也算是计划之外。她们原本是偷偷跟在容雅后头,打算一路捣乱到底的。谁料船才过了江,停靠岸边,便有一只银羽飞鸽掠落车前。

拆开一看,是齐昭衡的亲笔小札,言辞谦和,却写得极急,请两人务必尽快来到天衡台,一叙要事。

两人不得不先放容雅一马,让她得以安然回到嶂云庄,而后在附近集镇匆匆置办马车,掉头直奔天衡台。

厩舍以红木为梁,檐下挂着铜铃,风一吹,叮叮作响。栏中的马膘肥毛亮,鼻息间带着热气。

惊刃熟练地将缰绳在木桩上绕了两道,打结锁稳。柳染堤凑过来,趴上她肩头,小声嘟囔道:“我都说了,我可以驾车的,你怎么老和我抢缰绳?”

那肯定是因为,主子您的御马本事实在太差了。惊刃想着,只觉先前一路被颠出来的那点头痛又隐隐作乱。

她把缰绳紧紧握在手里,恭声道:“这些拴马驾车的活计,交给属下就好。”

趁着惊刃低头系最后一道绳结,柳染堤便转头与那蓝衣门徒闲话起来:“听说你们的队伍,在赤尘教里头,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蓝衣姑娘略有些不自在,指尖在衣角上拢了拢,轻声道:“我资历不够,没能跟着去。”

“不过,听说里头确实很是危险。好在掌门,还有各位师姐、门徒们都平安回来了。”

柳染堤若有所思,点点头。

恰在这时,惊刃也系好了缰绳,从马车上取下几个包裹,走到二人身边。柳染堤见她收拾妥当,道:“走吧。”

她正要转身,远处便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得廊下青石“笃笃"作响,伴着一道清脆的嗓音老远就嚷了过来:“影煞大人!柳姑娘!!”

只见齐椒歌一路风风火火地从廊那头冲来,绑得高高的马尾在身后摇得飞起,人还没到,声音先上了台阶。

柳染堤笑道:“为何她是大人,我是姑娘?”齐椒歌停在三人面前,气还没喘匀,顺口道:“你自己数数,天下第一大人,整整六个字,实在拗口。柳姑娘多朗朗上口啊。”柳染堤黑了脸。

惊刃赶紧道:“不得对主子无礼!"<1

齐椒歌“哼"了一声,倒也没继续贫嘴:“是母亲请你们过来的吧?”她转头对蓝衣门徒摆了摆手:“阿灵姐,我送她们去厢房就好了,你回去吧。”

阿灵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柳染堤。见柳染堤略一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恭恭敬敬一礼:“那就劳烦小少主了。”说罢,便先行退下。

三人一同从马厩外的石阶上去,穿过一小截回廊。廊下阴影与云光交错,远处钟声隐约传来。

“齐小少侠,"柳染堤随口道,“听闻你母亲不仅喊了我,还叫了另外几家门派来?″

“具体我也不清楚。"齐椒歌道,“不过我刚才在回廊上,遇到好几个绣云纹的暗卫,都是嶂云庄的人。”

“说庄主正在路上,先派她们几个来布置静室,好让主子能舒舒服服地住进来。我们待会儿,说不定还能碰上。”

柳染堤″嗤"了一声:“真是讲究得紧。”齐椒歌深以为然:“就是,我们天衡台的厢房哪里差了?有温泉,有小茶阁,还有专门静坐的竹室,可漂亮了!”

惊刃倒是不意外,道:“嶂云庄一贯如此,家大业大,走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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