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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 5(4 / 5)

过来睡了主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无字诏训诫又说了,“暗卫当唯主命是从,主之所令,不得有违;主之所求,不得推拒。”

主子主动亲她,又主动抱她,应该是想要的意思吧?她应该没有误解吧?惊刃的榆木脑袋第一次遇到如此复杂的情况,总归是有点运转不过来。她认认真真地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一一算了,想不明白。

反正主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主子要亲我,我就让她亲;主子要抱我,我就让她抱;其它的事情也是如此。

至于惊狐说的那些,她再多琢磨琢磨,等下次见到她时继续请教好了。车队终于确定了方向,拐进一条狭窄的山道,往一座灰黑色的山头去了。那条山道狭窄曲折,碎石露出锋利的棱角,马蹄踏上去,迸出细碎的“嚓嚓″声。

两旁是颜色发暗的山石和瘦高的枯木,树皮被风刮得斑驳,枝杈光秃秃地伸向天边。

前方那座山渐渐清晰起来。

那山瞧着并不高峻,山势也不算险要,可远远望去,山体漆黑,草木枯黄,周遭一片荒凉。

山石皆是灰黑之色,远看如一块巨大的无字碑石,孤零零立在苍茫云影之下,横陈在天地之间。

那里,便是鹤观山。

曾经,此间山色苍翠,云雾缭绕。晨昏时分,白雾自谷中涌出,将山腰一圈圈环住,远观如鹤展羽,故以“鹤观山"为名。曾经,山巅有泉眼涌出,水流顺着石阶、木桥一路而下,分成细小的溪渠穿过各处庭院。

曾经,溪水旁栽着成排的柳树,绿丝拂水,翠色欲滴,风拂过,便连成一片淡绿的长廊。

曾经啊,曾经。

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庄,曾经诸多名门正派仰首可见的一角天光,是多少剑士少年意气风发的地方。

曾经的鹤观山,剑气映月明,群峰听铁吟。一剑开新日,光落半山青。而如今,这座山,与她的掌门、与铸师夫人、与诸多长老和门徒,与不知所踪的“万籁”、与仍被困在蛊林、无处归鞘的“剑中明月”萧衔月一起一一被烧成了灰烬。

山道越盘越高,车轮碾过的再不是柔软的泥士,而是碎石与烧得发焦的土层。

容雅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御马跟在边侧的惊狐垂首行礼,恭敬道:“主子,马上就到了。”车队绕过最后一道弯,在原先的鹤观山山门之处,缓缓地停了下来。目所及之处,曾经的山门只余一段残破的石基。朱漆烧成一片灰黑的斑痕,依稀还能看出昔日鹤纹的轮廓。

廊庑与院落已经分辨不清,倒塌的梁柱横七竖八地压在一起,木料被烧得焦黑,在日光下呈出一种发干的暗色。

而原本溪水流过的地方,石槽塌陷断裂,水早已改了道,只在远处岩壁间留下几道干涸的痕迹。

几株侥幸未被火舌彻底吞没的柳树,树皮焦黑,枝条扭曲,春夏新发的叶子也显得病恹恹的,绿色里透出一层灰。1惊狐躬身扶着容雅走下马车。容雅抬起眼,目光扫过这片破败景象,柳叶似的眸子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真是晦气。“她低声道。

容雅四望一圈,而后抬高声音,对着随行的暗卫与侍从下令:“都散开!一寸一寸地给我仔细地搜!”

“是!"数十道黑影应声,而后分为几队,散入断壁残垣之中。而在容雅队伍的远处,约莫半里地开外,有一座半倾塌的箭楼。箭楼只剩半边,还立着的一面墙已经歪斜,砖缝里尽是火灼烧后留下的焦痕,四处都爬满了黑色的藤蔓。

两人一猫正隐在暗处。

“主子,”惊刃压低声音道,“她们已经散开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急。“柳染堤道,“先看容雅打算怎么做,我们待会儿再给她添点乱子。惊刃点头:“是。”

她伏在残破的墙后,抽出长青,割断了几条遮拦视野的藤蔓,紧紧盯着远处在正废墟中搜寻的侍从们。<1

箭楼里四处都是窟窿,风从破洞间一股一股地灌进来,裹着山上的冷气和一股焦灰味,在狭窄的楼内打着旋儿。

惊刃看得仔细,正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身后忽然靠过来一个人。背后多了一层柔软的重量,她从背后靠近,环过惊刃的腰际,将她抱在了怀里。

惊刃怔了怔:“主子?”

“我好冷。"柳染堤以鼻尖碰了碰她的耳廓,确实有些凉凉的,“小刺客你暖和,给我抱一下。”

话说得理所当然,人也已经紧紧贴上来。她的面颊蹭着脊背,软软的,惊刃耳尖微热,点了点头。

箭楼里一时安静下来。

风从破口处来来回回地穿,吹得几面残破的旌旗“哗啦"作响。<1惊刃的视线仍停在废墟之间,余光却能看见柳染堤圈住她腰际的手。指节纤长,骨节分明,攥得有点过分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柳染堤慢吞吞地开口道:“惊刃,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惊刃偏头想去看她的表情,可柳染堤垂着头,她什么都看不到。背后的人安安静静地靠着她,乌墨长发搭在她肩膀上,轻缓地,滑下一缕。柳染堤一向有些畏寒,而此刻她的身骨被风吹了太久,颤着,将惊刃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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